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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你們在那裡做威作福的!結果讓朝廷重犯來去自如,要你們何用!”

黃知縣小聲嘀咕道:“上官,做情可得講道理。我們是土州土縣的當地土官,不是朝廷派下來的流官,當初都是納土歸順朝廷,答應我們世代相襲。上官這話裡的意思,可跟我們的身份不相配。”

“道理?今天我在這裡就是跟你們講道理。不管土官流官,都是朝廷治下官員,當然要為朝廷效力。這麼一點小事,捉一個無根無底的逃犯,如果一個月還抓不到人,憑什麼說是給朝廷效力的?不為朝廷效力的官員要了何用?”

黃知縣道:“上官這話說的,土官跟流官怎麼一樣?我們又不領朝廷俸祿,怎麼能用這些規矩約束我們?”

“不領俸祿?你治下的賦稅哪裡去了?朝廷不收錢糧,你們收上來難不成不是相當於俸祿?覺得這規矩不好,那好辦,以後錢糧照收,朝廷便發俸祿給你們,如何?”

黃知縣不再說話,這位上官少年人就愛亂說大話,收錢糧,發俸祿,那不跟流官一樣了?哪個敢這樣做?對他們這些土皇帝來說,那真是要了命了,這官做得還有什麼意思?

徐平看著低著頭的黃知縣,緩緩開口:“一個月後,你們給我黃從貴的訊息,這就是今天我跟你們講的道理,而且是講的你們的道理。如果做不到,下一次就要講我的道理了。你們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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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起風雷

邕州的雨季,不是下雨,就是陰天。天上的雲層不厚,灰灰白白布滿了整個天空,從早晨起太陽就沒有出現過,天地間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左江邊的酒樓裡,江州韋知州卻心情暢快,笑聲一直沒斷過。

仰頭把杯中的酒喝完,咂著嘴回味了一下,放下酒杯說道:“這烈酒還是京城裡的好,蔗糖務裡出的那白酒什麼味道,能喝嗎?”

羅白黃知縣道:“你不知道,聽說京城裡最好的烈酒出自徐家,就是我們那位通判出身的徐家啊。他家裡的釀的都是好酒,到了這裡,卻故意弄些沒滋沒味的酒來糊弄我們蠻人。呵呵——”

“我們這位上官啊,少年高中,一路高升,順風順水的,這幾年官做下來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少年人,什麼大話都敢說,上次把我們招去可是把我嚇了一跳,一個月要捉住黃從貴,不然的話——”

韋知州在桌子上探著身子,板著臉學當時徐平的樣子,看了眾人一遍,回身仰天大笑:“哈哈,嚇得我呀,這一個月吃不好睡不好!我呸,現在都快兩個月了,還不是屁事沒有!”

說完,把倒滿杯的酒一口喝完。

黃知縣道:“這次他把自己的話吞回去,看以後還有沒有臉來對著我們大呼小叫!唉,就是可惜了這處地方——”

韋知州也是恨,咬著牙說:“不錯,以前我們管這裡,一個月怎麼也得幾十貫錢使用,現在全歸了太平寨,想起來就是氣憤!總有一天,這位少年官人在這裡撞得頭破血流,這裡還是我們的!”

黃知縣點頭稱是,與韋知州碰了一杯。

旁邊坐著的申承榮看了一眼悶著頭的黃天彪,搖了搖頭。他們兩個跟韋知州和黃知縣不同,與徐平關係更深,徐平吃癟,他們也不好受。

黃天彪一直悶頭喝酒,聽韋知州和黃知縣越說越放肆,忍不住道:“你們兩位不要在背後議論上官,要是傳了出去,只怕要吃苦頭。”

“他——給我們什麼苦頭?”黃知縣看著韋知州誇張地道,“難不成是再把我們叫去嚇一通?好嚇人,嚇死我了!哈哈——”

兩一起大笑。

韋知州對黃天彪道:“黃縣尉,你多年前就認識了徐平通判,與他的關係不比我們這些人,這兩年賺了不少錢,可不要去告我們啊!”

黃天彪悶聲道:“今天你們說得開心,有一天事情到了頭上,可別說我沒提醒你們。我認識通判多年,還沒見過他說過空話,不信這次例外!”

韋知州和黃知縣兩人搖著頭只是笑,哪裡理黃天彪。

蔗糖務提舉司裡,徐平坐在交椅上,靜靜地看著手裡的文卷。

文卷是編於天聖七年的國家法令,以唐律令為本,分出修改後現行和不改廢止的條文,加上現在解釋,到今年才印刷頒行天下。

這是中國第一部印刷發行的律法,後世稱之為《天聖令》,意義重大,標誌著宋朝不再沿用唐朝法律,也標誌著法律上的良賤之別基本消失。

徐平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