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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部分

子,養羊養馬,也養牛養豬,去年讓莊裡的人特意到孟州來買了些豬崽回去,也不知道養得怎麼樣了。若是養得好,京城的人可有口福了。”

李參道:“都漕的莊子我也聽說過,說起來那處莊子在附近州縣也是遠近聞名了,不知多少人想學著也建一處呢。不過學的人多,可沒聽說有人真能學到精髓。”

徐平笑道:“有什麼精髓可言?我那處莊子,就是自己家裡的一個小小的營田務。將來王君貺回到京城,職事清閒了,建那麼處莊子輕而易舉!”

聽了這話,李參笑道:“若如此說,我倒是有些羨慕王君貺的職事了。”

“不用羨慕,這次只要把京西路的施政理清楚,寫出書來,你就什麼都明白了。世間事只是不去想,不去做,真去想真去做了,便也就沒什麼難的了。”

徐平的莊園其實也沒有什麼秘訣,關鍵還是他那些從前世帶來的小技術小技巧,最重要的當然是理念。他的莊子是按商品經濟的執行規律建的,這個年代的地主有幾個能想通這一點?都恨不得自己莊裡的地什麼都產,什麼都種,賺錢能力自然就不行了。

徐平和李參聊得熱火朝天的時候,一邊的譚虎忽然道:“呀,那莫不是李相公來了?”

徐平聽了一愣,急忙站了起來,轉身看去,只見一頂青羅傘正進了院子。

第175章 李覯的作用

見真是李迪來了,徐平和李參急忙上前去,見過了禮,把他迎到桌前,上位落座。

把身上的大氅取下來,交給身邊的隨從,李迪落坐。等徐平和李參也坐了,才道:“今夜無事,聽說李通判在這裡為你接風洗塵,我便順便過來看看。”

徐平急忙拱手:“下官何德何能,勞相公登門?等忙過這兩日,我去拜會相公才是!”

李迪笑道:“你是本路都漕,按例本路州縣之官都在治下,受你刺察。到了孟州,自然是我該盡地主之誼,為你接風。”

“相公如此說,下官就真地無地自容了!”

李迪道:“好了,今夜不要講這些虛禮,坐下吃喝,說些閒話吧。”

徐平這才重新落座,與李參一左一右,陪在李迪兩側。因為治下有這些元老重臣,往往官職都遠在轉運使之上,為了不影響公務,朝廷專門有旨意,公事以轉運使為首。州縣送到漕司的書狀,特別規定知州不管什麼身份,都要以下屬的格式書寫。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僅以差事論,李迪這個前宰相還真算是徐平的下屬官員。不過以李迪這種身份,再入朝堂隨時會成為宰相執政,而轉運使只是官低權大任重的中層官員,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直接進入兩府。從這個序列上講,李迪的身份又遠在徐平之上了。

這是大宋到太宗真宗時候逐漸成熟的祖宗家法,即“事為之防,曲為之制”,表現在這裡,就是“上下相軋”。即在地方上小官掌大權,重臣被牽制,以防出現地方實力派。實際上孟州民政以通判李參為主,也是貫徹這個原則。

喝過了幾巡酒,李迪對徐平道:“我聽李通判講,你最近要把京西路一年的新政整理出來,以給後人參照,不知是否有此事?”

“相公所言不錯,我正要藉著臨近年底這一段空閒時候,完成此事。”

李迪點了點頭:“都漕今年在京西路做得著實不錯,我為官數十年,增收錢糧能到去年京西路這種地步的,從來沒有見過。更難能可貴的,是官府手裡的錢糧增加了,百姓卻沒有受苦,反而也跟著日子好了起來。常言天下之財有定數,不在官則在民,換句話說,在官則不在民,官府手裡的錢糧多了,必然是刻剝百姓。去年京西路卻不是這樣,必然有與以往不同的地方,以前的老話,只怕是沒有用了。”

李參道:“相公這句話才是說到了要害之處,京西路各州縣,府庫充盈,卻並沒有刻剝百姓。哪怕就是我們孟州,其實也得了益處。以錢帛論,今年入庫的比往年不知道多了多少,只是絹價下跌,才顯得錢糧沒有增收。我也時常在州里察訪,百姓生活不但沒有比以往困頓,反而手裡比以往活絡了許多,很多以前買不起的東西,現在也都用上了。”

“其實天下之財哪裡來的定數?上古之時,人民衣獸皮,吃野菜,茹毛飲血,想吃頓飽飯也只能是想一想。到了現在,哪怕是貧困人家,其實過的日子也比先賢篳路藍縷的時候強得多了。若是天下之財有定數,我們現在多出來的財富是哪裡來的?”

聽了徐平的話,李迪笑道:“天道雖有常,世事卻無常,以古論今,不能說天下之財有定數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