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親軍。由開封府帶出來的一二十萬禁軍,則派往前線各州外,大部整編進雲捷和雲翼兩軍中。
河北路禁軍整編,需要補入的僚佐官員甚眾,多有文官要求改官從軍。有隴右軍幾位文官改武的官員為榜樣,以文改武的意義已經與以前不一樣了。河北路是與契丹作戰的前線,戰事一起,軍功比西北還要大得多,熱衷於此事的官員頗為不少。
此時還有一位天禧三年的進士王逵,也已定了改換武職,即將到大名府,參與忠佐司的將校培訓。徐平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年代特別喜歡用逵這個字取名,重名的很多,王逵就有好幾個。其他如賈逵、李逵之類,軍中更是不少。或者因為這個字裡帶個土,可以補五行之缺?依現在習慣,遇有重名,先是用州名來區分,同一個州的再用父祖來分,頗為麻煩。徐平想著,要不要再次整理戶籍的時候,加上編號,就像前世的身份證號一樣。
喝了幾巡酒,趙禎道:“依隴右軍之制,禁軍整訓完畢,三衙如何處置,我一直拿捏不定。左右無事,不如議一議,怎樣處置三衙才是最好。”
整編完成的各軍,都是步騎合一,還編有運輸、橋道、裝備、醫療等輔助部隊,是完整的野戰集團。殿前司步騎都有,隸其下的沒有問題,馬軍司和步軍司就不行了,已經沒有了絕對的步兵軍和騎兵軍。新的禁軍三衙管理體系已經難以適應,必須改變。廢掉三衙禁軍全部隸樞密院之下也不合適,缺少了制衡,軍政和軍令還是要分開才行。
明鎬道:“三衙不當廢,只是不能再如現在這樣。馬軍司和步軍司容易辦些,管軍器和練兵取可,殿前司卻是有些麻煩。”
王凱道:“不如把四京駐軍隸殿前司之下?一如現在的在京禁軍一般。”
趙禎搖了搖頭:“那又何必軍改?改制之後,各軍自成一體,俱屬朝廷所管。非戰時設行營或都護府,軍之上只有樞密院,豈可別設衙門。殿前司所管之事,再細思量。”
五代軍政軍令一體,周世宗置殿前都指揮使和都檢點,一是挑選精兵強將,加強禁軍主力的戰力,再一個是把兵權置於自己掌控之下。宋朝延續了這一制度,也延續了這一個兵權集中的過程,數十年來殿前司不斷從侍衛親軍司收精銳之軍的兵權。
隨著樞密院軍權的增強,禁軍被整編成野戰集團,三衙的地位必然尷尬。歷史上南宋正規軍變為駐屯大軍為主,三衙便就名存實亡,只是幾支大軍之一而已。依著徐平對軍制的規劃,三衙應該成為事務衙門,主管軍政。馬軍司和步軍司都有具體軍政可管,殿前司這個皇帝奪侍衛親兵司權力的衙門,便就找不到方向了。
議論一會,徐平道:“要不這樣,軍中將校出自忠佐司,陛下親掌。而軍中新招的兵員,則隸殿前司如何?依如今之制,凡新入軍的新兵,當有半年的整訓,可隸殿前司之下。”
新的軍制要完全去除封建舊習影響,打散家庭、宗族、鄉黨在軍中的集團,破除掉世兵世將的陋習。忠佐司訓軍官,便就是為了防止以後再出將門的世將,那麼破除世兵的現象,也應當有一個衙門,殿前司倒也合適。作為主軍政的事務衙門,馬軍司管騎兵,步軍司管步兵,殿前司則管新兵。與忠佐司類司,殿前司同樣是皇帝親衛,符合軍權歸於皇帝的原則。樞密院黨軍權,但軍中人事之權向皇帝傾斜,也是一種平衡。
幾個人議論了一會,覺得徐平所說可行,這樣三衙就完成了職能轉換。
許遷道:“相公,只是一點不明。如果由殿前司掌入軍新兵,難道全國新兵,都要到開封府來嗎?以前只從沿邊三路和京畿募兵,如此已是不易,現在從全國徵兵,又如何能夠做得到?總不能讓殿前司分設於天下,那又有諸多不便。”
徐平道:“分設天下自然不便,便分於數州,還是無礙的。天下選幾大州,讓殿前司分設衙門,教練新兵就是。各司教官按年輪換,也便於體察地理民情。”
趙禎想了一會,點頭道:“如此做倒也可行。不只是殿前司,馬軍司和步軍司要掌天下軍政,同樣要在大州設衙門,不然如何管得過來?”
眾人想了想,這確實是個辦法,特別是跟路和州的行政設定聯絡起來,就更清楚。各軍就相當於有實權的州,而三衙的派出機構則相於路級監司,實行條塊的綜合管理。
王凱道:“如此,軍法司也同樣可以外設衙門,一如三衙一般。”
趙禎連連點頭,軍法司比三衙更加重要。對於朝廷來說,不管是掌控地方,還是掌控軍隊,監察還要重於行政。為了提高行政效率,需要在行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