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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5部分

跟鄉里高人學擊劍,常行走在山林之間。前幾年到了嶺南,看慣了那裡的景色,突然見這秋色,不覺興起。”

喜慶“哦”了一聲,他少年心性,對這些遊蕩天下的人物心中好奇,忍不住就想結交一番。下了馬來,喜慶道:“秦州是極西之地,哥哥怎麼到這裡來?”

王途道:“西鄙用兵,正是男兒建功立業之時!我得鄉人薦舉,來西北軍中謀個差事。”

喜慶興奮地道:“原來是到軍中的嗎?秦州諸般人物,沒有我不熟的,不如同行。”

說完,讓車隊的人牽了一匹馬來,讓王途騎了,他的驢便就拴在車上。

問起來,原來王途自幼家境貧寒,難以過活,便到淄州一個同族的王樵那裡,跟著學藝混一口飯吃。王樵的家人在鹹平年間被契丹南下的遊騎掠走,他一個人北入契丹,尋訪多年沒有結果,回到鄉里後便不問世事,自號“贅世翁”,只是擊劍談兵,想著有朝一日朝廷北伐契丹,他仗劍北上報仇。可惜一直等到去世,也沒有等到這一天。

石延年到諒州去的時候,曾經召這些熟悉的京東逸人到嶺南建功立業,王途在王樵去世之後也到了那裡,憑著軍功做到了殿直。

範諷被龐籍彈劾去職後,現在邕諒路主持軍政的是王沿和孫沔,王沿任經略,孫沔任副都部署。人哪,有時候就說不清楚,這兩個人跟徐平結怨,被髮落到了嶺南,沒想到在那裡混得風生水起。交趾早已被他們兩個人吃到了肚裡,現在南擊占城,西攻哀牢,就連大理都天天膽戰心驚。現在的嶺南,早已經別是一番局面。

王途這些人是隨著範諷和石延年到嶺南去的,一朝天子一朝臣,現在王、孫當政,他們的日子不好過,乾脆回來別謀出路。李迪是京東路是濮州人,又多次在京東路為官,跟範諷友善,從中斡旋,把這些人多安排到了秦州來,最少有石延年在這裡照顧。其實範諷被一再彈劾,本就有打擊李迪的用意,不結黨羽的李迪防也不防不住。

喜慶興致勃勃地聽著王途講嶺南的見聞,怎麼也聽不厭。十幾歲的少年正是愛做夢的年紀,喜慶雖然跟著鄭主管四處飄泊,卻還是覺得外面的世界很大,自己的見識太少,有朝一日要出去看一看。這是人之常情,誰沒經過這樣的年紀呢?

王途從京城西來,他這種投軍不是樞密院正式轉官,要由秦州帥府另行徵辟,先前的官職軍功能帶,但路上卻不能進驛館投宿,要自帶乾糧。

從軍多年,王途也攢了些積蓄,咬咬牙坐騎還是買得起的。只是他從小跟王樵學來的盡慣,哪怕千里之遙,也是一人一驢,拽開大步就走來了。再者他早就聽人說秦州的馬便宜,京城一匹馬的價錢,在秦州可以買幾匹好馬,就更加不花那個冤枉錢了。

離開京城多年,喜慶也有些想念,時不時問王途京城現在的變化。

王途道:“京城本就是天下第一都會,如今就更加不得了。本來西北用兵,應該朝廷用度艱難才是,到了那裡才知道,遠不是這麼回事。從去年開始,有元老重臣宗室親王主動上書朝廷要求減俸,助西北戰事,都被拒絕了。雖然西北打仗,朝廷卻絲毫不缺錢,哪裡肯減他們的恩數。再者我聽人說,現在主三司的程學士,曾經跟人講,現在朝廷跟以前不同了,不是靠著不花錢來攢錢,而是發出去錢的越多越是有錢,也不知道是個什麼道理。”

喜慶興奮地道:“哥哥不是生意人,自然想不通這道理,我自小在三司鋪子裡,卻是想得通。現在的錢是銀行印出來的,只有發出來買了貨物,真地製出了東西,再回到朝廷的手裡面,才是真的錢。程學士的話,當是這個意思了。”

第58章 軍政結合

徐平看了看王途,問一邊的石延年:“軍中正是用人之際,殿直既然是在嶺南立過軍功的,軍中自然是有一個位置。不過,入軍之前,還是在先找個職事過渡一下,瞭解一番秦州這裡的情勢。曼卿,你覺得哪裡合適?”

石延年道:“現在軍中正在整訓蕃兵,進去確實有些不合適。要不,先進納質院裡?劉直院最近不是要找人到那裡,教那些質子技擊之術嗎?”

“也好,便先到納質院裡!”徐平聽了石延年的話不由笑起來,“不是要人去教技擊之術,那些質子學這些做什麼?而是去教他們一些強身健體之術。先前訓練那些質子,都是跟軍中一樣,劉渙提出這樣不妥。質子總是蕃羌,誰又能擔保他們將來一定心向朝廷?這話有些道理,便就讓他們從此改了。王途既然自幼學擊劍,教這些倒是合適。”

本來徐平定的是納質院裡的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