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你當年軍裡最多的是福建人,那裡一年出多少進士,也沒聽說哪個不服水土在北方做不了官!這次選邕州軍入京,編伍不必學現在的禁軍,還是按你當年在邕州時的辦法來。到底是要看一看,他們跟現在的禁軍有什麼不一樣!”
徐平這才明白趙禎的意思,看來這次禁軍出的事情真刺激到他了,終於下定決心,吸收邕州軍的經驗。只調幾個人回來已經沒有多大的意思,真要看出差別來,只能整建制地調他們入京。本來以破交趾的軍功,這種事情早就應該做了。
禁軍裡有契丹直,有歸明渤海,有吐谷渾小底,有夏州廳子,都是打了勝仗後吸收的異族軍隊。破了交趾,為了彰響武功,按例應該有交趾人選進禁軍的,更不要說立下軍功的邕州軍。只是由於被三衙將領阻撓,先說交趾小邦,南部蕃國跟北方強敵不能比,打破交趾算不上什麼大功,又說南人的身體不行,只怕很難挑出幾個符合兵樣的來,讓這些人入禁軍會成為笑話。總之一句話,打敗交趾沒什麼了不起的,南人更加當不了禁軍。
有皇城司的密報,趙禎對禁軍裡情況比徐平知道得多得多,也更加急迫。他可以對禁軍不能打仗不當一回事,但成了京城的一個大毒瘤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容忍的。
第275章 稅役改革
見徐平對軍隊的事情出言謹慎,趙禎也不再多談,對他道:“因為京師銀行收貸,最近京城裡事端多發。有人跟我講,既然銀行惹出如此多的事端,不如停了。你覺得如何?”
說到這些徐平就放鬆下來,笑著道:“陛下,這不是潑洗澡水把孩子也倒掉了嗎?世上的事情,有一利必有一弊,我們要做的,只是把有利的一面發揚出來,防止弊端。銀行設了半年時間,朝廷得到的益處還少嗎?今年財政充裕,不管是內庫外庫,再也沒有乏錢使用的難處。上下官員,雖然沒有增加俸祿,但已經不需折支,誰不讚陛下聖明!年底臣還在算,下年準備減免一些稅算,對百姓也有天大的好處啊!”
減稅是最顯眼的德政,趙禎聽了不由眼前一亮:“兩稅可以減嗎?”
徐平點頭:“可以!臣現在初步的想法,是用三年到五年的時間,把兩稅中的絹稅全部免掉。下年先把全國的絹稅減三分之一,三年全部減掉,五年看要不要和買。”
“今年京西路的棉布比去年又多了許多,朝廷收絹已經沒有多大意思,若是三司算著對錢糧無礙,全部免了也沒有什麼。宮中用絹,和買就是,官員衣賜改為發錢。”
徐平道:“不,現在還不能全部減免。雖然錢糧不需要這些絹,但三司鋪子卻需要。再者幾處市舶司,跟海外貿易也要用絹,還有跟北方市馬,都是少不了的。現在三司鋪子還是不完善,等到完善起來,便可以由鋪子和買,那時候才不需要收了。”
兩稅在內藏庫收入中佔的比例已經變小,反倒是市舶司的收入變得重要起來,徐平提到市舶司要用絹,趙禎立即打消了立即減免的念頭。徐平跟他說是銀行賺錢,最近出了這麼多事,趙禎的心裡不由打鼓,對於其他增加內藏收入的渠道興趣明顯濃厚起來。
徐平又道:“兩稅還有幾件事要做。一是匣清全國兩稅的稅率,不要再像以前,州縣之間輕重不均,民間怨言不小。總的原則,是就低不就高,那些特別高的地方,跟正常的地方拉平,彰顯陛下聖德。有了營田務的錢糧收入,這一點做起來倒也不難。在稅減少的地方,同時方田,只有方過的田才減免,不願方田的,照舊交就是。”
趙禎道:“民間田地奇形怪狀,方田這種事情,不是一般人能夠做的,要選得力的人。”
徐平笑道:“三司官吏跟著司天監學了那麼久的算學,方田倒還不難。怕的只是民間隱匿田產不少,這些田主會抵制。所以才有方過田的才減稅,沒方過的,便就照舊。同時民間買賣田產,要求必須立正式的契約,也一樣要方田。”
方田也就是全國耕地的普查,最難的當然是隱匿田產的地主抵制。自宋朝立國之後便就沒有做過全國方田,誰也不知道全國到底有多少耕地。查清之後必然要多收稅,地主當然不願意,會想各辦法反對。另外還有技術原因,耕地的形狀可不是方方正正,要算清楚面積必須要有幾何知識,要是以前,找出足夠的技術人員可不容易,現在倒是不難。
宋是滅掉了五代的許多小國統一天下,各國的稅收制度被部分地保留了下來。這就造成了一個問題,不同的州,甚至不同的縣,稅率是不一樣的。統一前稅收重的小國,統一之後那些州縣的稅收依然還是重,再加上統一戰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