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小路疾向甘州城馳去。
三人入城來尋了客棧住下,耿雲翔將從公人身上搜得的銀兩交與店家,讓他去沽了幾件衣裳來大家重新換過,然後在褲衩縫裡摸了半天,掏出一粒錫紙包著的丹藥來,扞成兩半給聶香郎與宋亦行服了,這是天山派秘製解毒靈丹,其餘的路上都跑丟了,只此一粒保命靈藥藏在身上最保險處。現在果是派上了急用。二人服過藥臥床休息。
到的第二天早晨,毒傷已癒合了九成,只是蜇處略有些紅腫,料想是不妨事了。聶香郎過意不去,道:“可惜我那靈龜路上隨衣服一起跑丟了,否則也不用耿兄弟破費那珍稀好藥。”耿雲翔忙道:“這算什麼,是藥就是用來救人的,人命只有一條,可比什麼東西都重要的多。”三人在屋內說話,這時候聽見街上犬吠之聲不止。由遠而近,夾雜著紛亂的腳步聲徑向東邊去了。
聶香郎心中一動,忙喚二人道:“這犬吠聲說不定和司空傲夫婦有關,咱們跟下去,或者就能找到那對狗男女!”耿、宋二人想到昨天城外酒鋪一戰中,伊夢清聽的狗叫聲倉皇的異狀。也都覺得聶香郎猜的有道理,三人心意相通,躍出窗子循聲而去。
晨光下,只見六個紅袍蕃僧牽著三頭大狗向前急奔(那大狗是青藏高原有名的犬種藏獒,當時中土人多半不識得),腳步迅捷之極,三人小心翼翼在後尾隨。跟到一片大樹林旁,隨著兵刃撞擊之聲,兩個黃衣人正和四個蕃僧爭鬥,不是司空傲夫婦是誰?四僧眼見不是敵手,已有二人受傷,這時後到六僧大喝一聲,急急加入戰團,三頭猛犬也是張牙舞爪伺機而上,司空傲單手連揚,三道寒星射中三隻大狗。那狗只打了個滾便個個挺屍,可見司空傲暗器上毒性之烈。眾僧見愛犬被殺,怒吼著群力急攻,司空傲奮力相搏,再緩不出手來發放暗器。
這時腳步聲響,又有數人自南面撲進林中。聶香郎等人忙隱身在樹後,看見奔過來兩個黑袍蕃僧,還有一個青衣漢子和一個披髮行者。
耿雲翔與聶,宋二人相視而笑,心說這些人個個武藝了得,司空傲夫婦不知怎麼得罪了他們。看來不消自己動手,這雪山派的兩大高手就得命喪荒野。三人幸災樂禍,不禁笑容都掛上了嘴角。
司空傲空著雙手迎戰,伊夢清手持一根鏈子槍,忽刺忽收,盤旋掄打,二人被眾僧圍在中間,絲毫不懼。那十名蕃僧或持雙刀或棍或鏟,此起彼伏的輪番進擊,下手狠辣凌厲之極。看的耿雲翔等人暗暗驚奇,心說這些和尚好凶悍啊,不知是什麼來歷。
那在旁掠陣的四人神情鎮定,看來成竹在胸,武功更在那十僧之上,只是自恃身分不肯下場參於圍攻。否則司空傲夫婦怕是早已不支了。司空傲也看出形勢不利,連連招呼伊夢清尋機脫身,不想觀戰的青衣漢子卻是漢人出身,懂得漢話,當下冷笑一聲,用吐番語嘰哩咕嚕的催促眾僧急攻,防止二人脫身,然後又用漢話向司空傲道:“司空老兒,留下血魂經,放你二人一條生路。否則落在我的手上,有你們的苦頭吃。”
司空傲不發一言,只是死戰,數招間一僧悶哼一聲,肩頭中掌跌了出去,那青衣漢子大怒,吆喝連聲,旁邊觀戰的兩名黑袍僧各持一根短棒,衝入戰團。兩下里一衝,把司空傲與伊夢清隔了開去。
伊夢清鏈子槍一抖,剛逼退一名蕃僧,另一紅衣僧雙刀著地砍將過來,伊夢清嬌叱一聲,燕子點水般小足躍起,堪堪閃過了刀削,趁著雙刀掠過的空當,擺腿踹在那紅衣僧臉上,那蕃僧怪叫一聲滾了出去。伊夢清揮槍又是左右掄劈,逼開進身的二敵。
聶香郎躲在樹後看的真切,暗讚一聲“好身手。”這時一黑袍僧閃電般撲近伊夢清的身前。她鏈子槍刺出不及回收,見狀飛起一腳,當胸踢去,那黑袍僧的武功又強過諸人,見她腳到並不閃躲,看的真切,短棒一點,婦人“唉”的一聲,被他短棒點中大腿環跳穴,立時身子一軟,仆倒在地。
司空傲待上前救,怎奈群僧舞刀弄棍在身前,一個不及左臂被刀削中,鮮血直流,司空傲咬牙大罵:“老爺一時心軟沒燒了你那極天寺,倒叫你們這些禿驢今日攆著趕,真是善人得報應!”罵到恨處,他雙掌一合一送,衣袖翻起處,忽的卷出一條火龍,眾人驚的呆了,莫非這人真有邪術不成?
三名蕃僧躲避不及,被燒的哇哇亂叫,衣袍眉須盡都燒著,忙著地滾去,原來司空傲的衣袖中藏有磷粉火藥,危急時用內力磨擦送出,不知底細的人事起突然,十有八九要著他的道。這時眾僧圍住他近戰,料他無法分手去懷裡取暗器,誰想他卻有這一手,都不提防,大驚之下,向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