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個班計程車兵保護,也是因為他的這些舉動,才打動了這位有能力的大賢,願意投身他麾下效力。
“孝懷先生,這車上就你我二人,李某有個好奇的事兒,想跟你詢問一下,你看可否?”上了馬車,李漢跺了跺軍靴上的雪花,笑著詢問道。
周善培點頭。
李漢道:“四川保路運動中冒出了‘只拿周趙,不問他人’的說法,要說拿趙老我倒不意外,只是為何先生也被黨人通緝,據我所知,先生雖然是四川的曾經巡警道,但是在血案時,您已經離職幾年了!”
周善培臉上原本還帶著的笑意頓時僵住,沒多久就苦了下來。搖了搖頭,他才苦聲作答:“大都督與我有恩,這事我明說與都督倒也無妨。不過這事都督若是知道了,時候恐怕還要有些麻煩,他們。。。哎!”
嘆了一口氣,臉上表情絲毫不做作,說不出的苦悶。
李漢哼了一聲,身上自有一股傲然,“哦?看來這裡面果然有內情。李某倒是很好奇,是什麼勢力能逼得先生這幾月來甚至要躲避到農家豬圈之中,甚至李某都惹不得!”
以為他會錯了意思,周善培連忙搖頭,“大都督誤會了,非是說大都督惹不得,而是一旦沾上了,麻煩。。。”
“先生的才學、本事我是十分推崇,以後工商總局督管我一省之實業,過幾日我要邀請四川、湖北兩省鹽業商人往重慶參加聯合鹽業成立大會,先生不妨也隨我一同前往。那可是督股數千萬兩的實業,日後工商總局還要多多過問。我也有很多需要麻煩到先生的地方,若果先生有什麼難處,儘管提出來。為難我軍政府的一方大員便是質疑軍政府的權威,質疑軍政府的權威便是挑釁我手下的數萬帶甲之士,先要問問他們願不願意!”
李漢說得果敢肯定,終於令這位鬆了口氣,面上更顯恭敬,道:“承蒙大都督瞧得起周某,也罷,大都督既然好奇,我便與你分說一下吧!”
他沉吟了一陣,理清了話題之後問道,“都督可知道李稷勳這個人?”
李漢皺眉回憶了一陣,才搖頭,“此人我不認識!”
“那大都督應該認得熊登第了吧?”
“自然,川漢鐵路公司的總經理嗎?這人我認識,據說他私吞了數百萬兩路款,又有人說跟他無關,也不知道真假!”熊登第李漢有印象。
周善培不忿道:“真假?怎會有假,我四川千年素有蜀道難之傳,難得朝廷欲舉國之力,結束四川千年來蜀道難行的局面,卻給這些從中漁利的小人敗壞了局面。我方才跟大都督提到的李稷勳是川漢鐵路宜昌公司的總理,別聽他風評不錯,實則卻是跟熊一般的人物。他的手下有一人名施典章,就是他跟熊登第一同配合漁利,先後挪用了近三百萬宜萬鐵路修建款,又配合胡駿挪用了一百多萬兩,事後全部推給了施典章,自己卻一概不認。苦無證據,加上他又是盛宣懷的人,趙督(趙爾豐)接任四川總督後只能選擇代奏貶黜了他。卻給他懷恨在心,八月底我聽說他曾拜訪過羅綸等人,沒多久之後就傳出川漢鐵路公司股東大會召開,議決通告,宣佈“自本日起實行不納正糧、不納捐輸”,“不擔任外債分厘”。後來更是煽動川民衝擊總督府衙的訊息。”
他嘆了一口氣,“四川都在傳是我提議拘禁了羅綸、蒲殿俊等人的,實際上卻是路廣鍾提議的。他是警務公所提調兼巡警教練所所長。成都城內的警察由他指揮,發生成都血案的那天,我收到訊息,他命人在成都聯升巷以及四個城門處到處縱火,同時在總督府也點火響應,以製造混亂,似乎要趁機燒死蒲、羅等立憲派首領,毀滅人證,這事我跟趙督都不知道。事後我感覺十分古怪,因為趙督在民眾請願的那天並沒有允許開槍,直言維持紀律、若有民眾鬧事可扭送至大牢羈押幾日,讓他嘗些皮肉之苦警告一番了事。於是我便過去詢問了一下,才發現所有開槍的警察都是路廣鐘的手下心腹。而當我知道了這事沒幾天之後,告知我這件事的幾位原先我任巡警道時的舊部都意外遭襲殺,後來那些開槍的警察也不是突然離職,便是被調往其他地方了,然後我便感覺到了周圍多了不少眼線。沒幾天保路軍興起之後,我才知道自己竟然上了別人的暗殺名單了!”
他苦笑著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趙督也發現了這裡面有不對的地方,後來吩咐下面嚴密保護羅綸、蒲殿俊等人,沒有他的命令不得任何人靠近他一步。後來又跟羅綸等私下交流了幾次,才知道,原來提議他們召開股東大會,並煽動民眾請願的正是川路公司的幾位總理!”
“路廣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