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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部分

的專供曬滷用的方池。這些池自七層至十一、二層不等,由高而低,秩序井然。成滷之處在長蘆、遼寧鹽區叫滷臺。退潮之後,海水流經數個方池。層層套曬。經日光蒸逐漸濃縮為滷,當滷水已形成時。乃放入滷臺,並匯入成鹽的小池,遍撒種鹽以促使其結晶,最後將結晶之鹽掃起即成。如果灘地距海較遠,則掘井汲水曬制。井口直徑10米至30米不等,深及地下水,汲井水入池後,曬法同前。由於灘曬方法簡單,製成之鹽成色又好,所以多數地場區採用此種方法,灘曬之數大約為全國產量的二分之一還多。

就質量而言,以灘曬最為堅實、味鹹,釜煎次之,板曬最差,製鹽成本又以灘曬最為節省,每年春秋兩季,如逢天氣晴朗,生產相當順利,場價每斤不過1厘,最多3厘,而其它方式成本較高,從四厘到一分不等。

純以質量來說,川鄂所產之鹽無疑要比沿海灘曬的鹽稍差一些,不過不同於對天氣要求非常高的沿海,四川、湖北兩省井鹽無論什麼天氣都能開工,所以,總產量趕超那邊是很輕鬆的事情,預計到後年年底,川鄂一年產鹽總量將會超過兩淮、長蘆兩地之和,大工業的力量面對兩淮、長蘆還在使用的傳統手工作業具有壓倒性的優勢!

只是,若純以成本來競爭,川鄂並不具備價格上的競爭力。因為四川煮鹽需要採購大量的木材,應城則因為機械化程度較高,需要購入大量的煤炭。結果本來機械做工帶來的優勢,又被拉了下去!

鄭萬瞻一邊說,一邊將國內的各處的鹽務情況給他們說了一下,免得周善培、胡瑞霖等兩眼一抹黑。

李漢已經不是第一次過問鹽政了,倒是比其他幾人知道的多不少,他邊走邊問,“咱們川鄂的井鹽已經大量採購機器作業,生產能力已經比之兩淮、長蘆不差多少了,但是我聽聯合鹽業那邊說道,咱們的鹽在跟兩淮的鹽競爭時競爭力不大,這是為什麼?”

“產鹽量上去了並不一定利潤高,更不代表鹽稅高,長蘆和兩淮的鹽出名,非因其成本低而是因為那裡鹽稅高。”鄭萬瞻笑著解釋,“兩淮鹽稅每年達到1700…1900萬元左右,長蘆也有900餘萬。四川的鹽稅約莫跟粵鹽鹽稅差不多,一年都在400萬到540萬之間,但是咱們湖北自去年十一月截止到現在只有178。24萬元,這裡面固然有軍政府的減稅因素在裡面,更多的原因卻是咱們的鹽只能在省內低價賣,賣不到省外去!”

李漢眉頭一皺,現在川鄂兩省的年產鹽量加在一起約莫49萬噸,已經超過了兩淮擁有了國內第一的產鹽能力了,但是加在一起乘以三才勉強等同於兩淮每年貢獻的鹽稅,這裡面似乎有些解釋不通的地方了!

鹽政自漢以來雖定專賣制,但唐以後徵稅制亦相輔而行。但那時私鹽並不盛行,其原因在於今時灘曬鹽尚未明,煎鹽易於管理。而且直到清初鹽稅較輕,販私利益不大,而罪責極大,無人敢輕易嘗試。鴉片戰爭之後,曬鹽方法盛行,沿海到處都可。太平天國之時,時局動盪,官府鹽倉被焚燬,灶戶與商販直接交易,稅收既然不能在產地向窮苦灶戶徵收,於是就仿效厘金辦法,到一地徵一次稅,過一卡加一次捐。在這種情況之下,引界愈密,緝私愈嚴,販賣私鹽獲利就愈厚。最終多增一文捐稅即少銷一斤官鹽。而引商有包課之責,不得不重斤夾帶,摻和泥沙,使外國牛馬不食之穢鹽強迫人民以重價購買食。害民若此,而國家收入並未見增。

特別是清末以來,國家入不敷出,又歷經甲午、庚子兩筆鉅額賠款,鹽斤不斷加價,成為鹽稅的主要組成部分,比如長蘆鹽正課每引0。63兩,而加價為4。05兩,平均下來,每百斤在一兩以上,淮南四岸,每百斤高達3。25兩,兩廣鹽稅平均,亦在2。4兩左右。四川因為川鹽濟楚之後便遭到了淮鹽背後利益集團的打壓,導致川鹽只能在附近貧困省份買賣,鹽稅平均1。2兩上下,湖北之前因為不是產鹽省份更是隻有0。27兩,稅賦可謂低廉,故而產量雖高,但是收入卻沒有相應地水漲船高。

除此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鹽商聯手打壓川鄂之鹽。

鄭萬瞻嘆息一口,“川鄂鹽務乃開百年舊制之先河,傳出經略使欲革新鹽務的說法後,各方勢力爭相聯手打壓我川鄂之鹽務,四川我且不提,但只說湖北鹽務吧。經略使可能不知道,國家稅賦容易計算,歷年都有積檔,但規費、報效等,並非中央和地方政府地收入,而是流入私囊,準確數字難於計算。雍正年間曾加以整頓,將查出的規費收歸國有,總數約和正稅相等。以後歷朝都有整頓,但都不能禁止各級官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