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進化?
如果是同流合汙的話,倒是簡單了,讓任歌用煞劍將域外天魔連同其佔據的肉身一齊摧毀就是。
不過,這一樣不大好辦,這麼亂糟糟的一片戰場,想要著意誅殺某些人,並不容易。
何況她還不能斷定是不是這樣的情況。
但再這麼耽擱下去,不免又要有傷亡出現,這樣算來,自己眼下的這些猶豫都需歸類為婦人之仁了。
任冉搖了咬唇,正要示意等她決斷的任歌痛下殺手,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她怎麼把陣法忘了!
這原本是她最拿手也最熟悉的手段,近來卻因為自身攻擊力的上升失去了用武之地,從而被自己給忽視了。
既是想到,任冉更不遲疑,自己研究的時候本就煉製了本少陣法材料在身上,琅琊帝君又給他們備了不少,她率先丟出了一張六品的迷蹤陣陣盤,而後趁著眾人因為迷蹤陣盤而失去了視野,只覺眼前一片迷茫的短短瞬間,迅速佈下了幾個相對簡單,但可以巧妙套在一起的陣法。
雖久未在戰鬥中使用了,熟悉的手感卻沒有變,尤其任冉沿用了凝脈、築基期的風格,一直致力於套陣,將幾個簡單的陣法套在一起使用,而不像大多高階的陣法師一樣沿用那些固有的厲害陣法,這就使得她的陣法讓人無法一眼看破到底是哪種陣法,從而更加難以防範或者破解。
元嬰修士們,雖則樣貌有年輕有年老,其真實年齡大都卻是幾百上千甚至更龐大的數字了,閱歷遠非築基小修士可言,但此刻身在陣中,又因為從未見過類似的陣法,一時間驚疑不定,盡皆停下了手來。
對於未知,不管是人還是妖,總會有種莫名的恐懼,這時候就算他們已經勘破了迷蹤陣,看到了對手,也不敢輕易再動彈。
那些識海中有域外天魔存在的修士同樣有些莫名,這突如其來的陣法,讓他們心中有些沒底。
這時候,任冉早利用空間陣法將之前偷襲海衛蘭的那個修士攝拿了過來,任歌配合動手,妥妥地將他制住,而後任冉支使金線,侵入了他的識海。
昔日的寧康靖,其識海之詭異讓任冉覺得忌憚,現下這個,識海還只是普通人類元嬰修士的規模而已,除了其中暗藏了一個域外天魔,規模比大多妖族修士都不如,是以她可以放心大膽地使用金線。
金線始一進入那人的識海,域外天魔就有了察覺,想要遁逃。
只是任冉怎麼可能讓它逃掉,金網一張,兜頭兜腦地就將它拿住了,而後再看那修士,眼中仍舊一片清明,卻有了惱意悔意,當場向任冉與任歌道謝,迅捷地說出了事情得經過。
域外天魔控制他之後所做的一切他都瞭若指掌,只是苦於被控制,完全無法自主罷了。
任冉自然也不會輕信於他,在聽他絮叨之前就切換出心羅藤□□來感受了一下,察覺果無惡意。
在沒有域外天魔干擾的情況下,心羅藤□□還是相當可信的。
任冉更不遲疑,一邊任他在那邊描述事情經過,一邊依照之前的施為,一一將那幾個識海中存有域外天魔的人和妖都攝拿了過來,將他們識海中的域外天魔捕捉羈押。
等終於有人拿定了主意,想要破陣的時候,任冉和任歌早忙完了這一切,又將那幾個人送了回去,並移動傅石到自己跟前。
說起來這似乎是很大一個工程,實際上從攝拿到拘捕域外天魔不過只需要短短一息的時間,幾人幾妖加起來也只用了幾息罷了,甚至最初那個人還未將自己的經歷說完。
因為傅石慣知任冉擅長陣法,又一直關注著任冉,這大陣只一出來就猜出是任冉所為,因此也不抵抗,倒是讓任冉省了不少力。
傅石見到任冉他們,並沒有急著說別的,只說了一句,他知道出去的方法。
這句話看似奇怪,好像未卜先知,知道任冉和任歌不知道出去的方法似的,實際上這卻是一句最有力的話,讓任冉與任歌可以毫不顧慮地跟他走。
雖說他們其實是拯救大家的恩人,這件事那幾個之前為域外天魔所控制的人和妖也知道,但他們畢竟是少數,剩下的只會把他們當成妄圖將他們一鍋端的敵人。
眾矢之的,哪怕他們其實並不畏懼,那也是個麻煩!
就算可以解釋,那也相當麻煩。
任冉和任歌原本也是做了這樣功成立刻身退的想法的,是以才會立刻將傅石轉移到自己身邊來,有了傅石的這個保證,他們更不遲疑,當下連陣也棄了,隨傅石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