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因為一面之緣,又因為海衛蘭這隻妖看上去還沒那麼討厭,任冉好心地將他移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去,接下來是生是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而沒了任冉的控制,這個套陣雖然陌生了一些,卻極易被攻破,一眾人、妖各自出力,很快就將大陣毀了個稀巴爛,脫身而出。
這會兒一個看著另一個狼狽不堪的樣子,完全生不出繼續打下去的心思,他們是為尋寶而來,此刻還是去尋寶更加要緊。
此刻傅石已經帶著任冉到了一處大殿。
傅石選的是傳送陣,比任冉他們先前的氣泡快捷多了。
傅石熟門熟路地一邊向殿中走,一邊道:“你們稍等,我還有一樣東西要拿。”
說著帶領任冉和任歌穿過了主殿,後面才是別有洞天,十幾個蓮花狀的小水池上每一個上面都飄著一枚潔白的丹藥。
這些丹藥,已不是普通的六品丹藥,而是七品的存在,也不知道在這水煉池中孕養了多久,個個上面曝光流傳,靈動異常,彷彿都要成精了一般。
不知自己與任歌進入的大殿之後是否也有這樣一個所在,如果有,他們當真稱得上是失之交臂了。
不過任冉也沒有多遺憾,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他們的目的本就是為了天禽丹,也算得償所願。
再說,他們若是照那殘魂的話去做了,又豈止還能不能趕上那場混戰,能不能碰到傅石呢?
人生的境遇,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一切都是緣法。
能看到這種丹藥也是緣法!
任冉眼睛亮亮地問傅石:“傅師兄,這就是水煉孕丹嗎?”
所謂水煉,是相對火煉而言的。普通煉丹方法,就像任冉所精通的,需要利用火來煉製,水煉法,顧名思義,卻是依靠水來煉製丹藥的。因為水本身的屬性無法讓丹藥一蹴而就,需要慢慢孕養,所以這種煉丹方法全名為水煉孕丹法。
相對於火煉法,水煉孕丹成丹時間漫長到簡直可恥,短則數年,長則成千上萬年,甚至不止。因此水煉丹也多為療傷之用,那種提升功力的水煉丹實不常見,試想,有那千萬年的孕丹功夫,自己早就修煉上去了,那還需要丹藥。
也因為水煉丹這種水磨功夫,其藥力凝鍊溫和,不但不像尋常丹藥那般暴烈,其藥效後勁也極其綿長,最適用於傷重難治,虛不受補之時,譬如當日的莬若能及時服下這麼一顆就絕不至於在區區一個結丹期修士面前束手無策。
是以水煉丹又被稱之為救命寶丹,一般人絕捨不得用,非留著傷重瀕死之時起死回生不可,雖然自己未必就有那個時候。
總之,對於這種煉丹之法,任冉是聞名已久,卻從未一見,今日終於能夠目睹,難免見獵心喜。
傅石聽任冉問,也不欺瞞,應了聲“是”,一氣取出十多個玉甁來,小心翼翼地那些丹藥一一將收了起來,二話不說,分了任冉與任歌一半。
任冉也沒跟傅石客氣,作為一個凝脈期就能得到通天藤這種奇物的師兄,她一向是拿他當大戶來看的,吃大戶什麼的,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麼。
收完了這些丹藥,任冉又不好意思地問傅石:“傅師兄,這些池子我能拿幾個走麼?”
傅石想起她雜項大師的稱號,會心一笑:“自然可以。”
任冉也不多取,只取了三個,這個飛鵬殿做為定期開啟的這麼一個“副本”,她還是很注重它的可持續發展性的,就算它既不為天劍門所有,也不為廣林界所有,僅是為了後來之人她都無法說服自己“涸澤而漁”。
自然,這些水丹池空間戒指中是不好儲存的,都被任冉送到了空間中去。
傅石眼看著那些水丹池在自己眼前消失了,也不多言。
誰還能沒幾個秘密,就算是他,短短十來年,竟也跟在龍之墓地得到傳承的任冉與任歌一樣也進入了元嬰期,用膝蓋都能猜到他經歷不少,手上的好東西自然也很不少。
做完了這一切,傅石這才算是得了空,一邊領著他們向出口而去,一邊跟他們交代今天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也概略地告訴了任冉與任歌有關天劍門的一些事情。
這個飛鵬殿的確如任冉猜想的那般,其實是有不同入口的。
所有人原本都會在中心大殿集合,而後各自分頭去尋寶,任冉和任歌因為兩人是一起的,才會被送到一個特別的所在,當然,這點傅石沒有說出來,是任冉自己猜的。
傅石原本只以為他們透過別的秘法來遲了,剛剛進來就陷入混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