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何打得出這般聲勢。
這究竟是為什麼打起來的,又要打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任冉扶額,頗感無力。
突然她眼珠一閃,遲疑地抓住了任歌的雙臂:“我好像看到了傅師兄。”
“傅石?”
託素素的福,任歌對他也是記憶猶新。
任冉點頭,疑惑地問:“傅師兄當初被師尊罰去了桐花界,怎麼到了這裡?”
剩下的一句話任冉沒有說,任歌卻也猜到了:究竟是傅石出了什麼事,還是整個天劍門都出了事?
遙想當日任天行說過的“難道到了桐花界,我們天劍門就鞭長莫及了?”,任冉心中一陣一陣的發沉。
“未必就是天劍門出了事。”
任歌安慰她說:“我們離開萬劍冢的時候,東天界正值多事之秋,師尊有些照應不到也是有可能的。”
“嗯。”
任冉點頭,視線在戰場上穿插不休,試圖找出一條接近傅石的快捷之徑。
離他們不遠處的一個妖族看著他們置身事外早就心中不滿,眼看著兩人都有些心不在焉,霍然間竟舍了對手,向他們撲了過來。
任歌正愁無法立威,冷哼一聲,當即一劍斬出,那個六階的妖族一聲慘嚎,被生生劈作了兩瓣,當即殞命。
整個戰場不由為之一滯。
混戰至此,這還是第一次出現傷亡,不管人、妖,心中皆是一凜,手上的攻擊也不由慢了起來。
任冉趁機問道:“怎麼回事,大家不是來尋寶的麼,怎麼突然打起來了?”
經她這一提醒,一個個人、妖盡皆醒悟了過來,是啊,我們不是來尋寶的嗎,怎麼突然打起來了?
千里奔赴界河,哪個不為財,就算人妖兩族是世敵,順手誅殺不是不可以,為之放棄自己的尋寶大業,豈不是本末倒置?!
突然海衛蘭一聲痛呼:“你這小人,竟敢偷襲我!”
說著狠狠一招還去,偷襲他的人一閃,卻是另一個人中了招:“兀那傻鳥,你看準些再打,還是你原本就想偷襲我?”
說話的同時,嘴上也不停,也是一記狠招還了回去。
海衛蘭自然沒傻到呆在原地捱打,那一記又不知遠遠地砸到了誰的身上。
元嬰修士得攻擊範圍本就極廣,此處空間小,人、妖多,竟是如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帶著一個,頃刻之間竟又混戰了起來。
有人天性火爆,一點就著;有人原想息事寧人,卻是身不由己。
這火氣越打越大,捨本逐末的事情也免不得要做一做了。
只是卻再沒有人敢去招惹任冉和任歌。
前車之鑑,猶在眼前,拼命可以,送命那是純粹的蠢蛋。
自然,混戰中也不乏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只可惜並沒有任歌那樣絕對的震懾力,只能在打鬥中慢慢尋求脫身的方法,並給予夥伴以提示。
傅石千方百計想告訴任冉真正的原因,奈何他是被照顧的重點,怎麼也脫身不了,不得報以一線希望,希望任冉自己就能看出癥結所在。
任冉自然是看出來了,最先偷襲海衛蘭的那個人類修士識海中有一隻域外天魔。
任冉之所以沒動,一則,她不知道到底有幾隻域外天魔,這樣大規模的混戰決計不是一隻域外天魔能引匯出來的。
再者,在這樣的混戰當中,靈力亂飛,妖識亂舞,她也不敢輕易將金線送出去。
金線可不是所向無敵,它只是另一種形式的神識,也是會受到傷害的。
自然,除去金線之外,任歌的魂劍也是這些域外天魔的剋星,只是使用魂劍的代價太大,這樣的環境下,域外天魔還不止一隻,她不可能讓任歌輕易冒險。
普通的劍招,任歌倒是可以輕易秒掉那些挑起混亂的修士又或妖族,只是那樣一來不過是讓域外天魔再換一個軀殼而已,於他們本身沒有任何害處,說不定還正中他們意下。
不管死的是人類修士還是妖族,它們大概都會樂見其成,卻是任冉所不願意見到的。
除去對他們心懷叵測的人,又或一定意義上的惡人,任冉並不願意自己和任歌手上沾上無辜修士、哪怕是妖族的血。
同時,任冉心中還有一點奇怪,域外天魔難道不只是只能利用人或者妖本身的心境漏洞來製造混亂嗎,這種有組織的騷動是怎麼回事?
還有,那個人類修士眼中明明一片清明,並不見瘋狂,這到底是二者同流合汙還是域外天魔的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