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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四道:正是,我想找到我爹,揭露寧王的陰謀,面見皇上,為我喜字門數百條人命鳴冤報仇。
天憐道:好,今後大家便一起上路吧,我此次來京城,也只想儘自己的一點能力幫助喜字門,我希望能再見到項午,也能找回門主。
梅四又道:多謝你。
天憐道:不必,你早些回房歇息吧,出來這麼久,莫讓子善擔心你。
梅四欲言又止,最後道:你也早些歇息,外面天涼。
天憐便道:好。
她又停留了一會,站在那裡望著他,但最終還是離開了。天憐又一個人在那裡坐著,心裡抑制不住地悲傷,他一直是為他們祝福的,但不知為何,此刻心裡一團亂,也是一片失落。
他們之前在喜字門時,每一回的相見,都使他欣喜,但這一次,是那麼得淒涼和陌生,使他感到落寞。
夜風吹過來,他又想起師父,想起自己已是沒回去的路了,只能這麼盲目地走下去,便不可抑制地哀涼起來。
天憐獨自又坐了一會,已是凌晨時分,才回房去。他推開房門,雖是什麼都看不到,卻感覺到那裡有人,依他的判斷,該是阿棠在。
他試探著問道:是阿棠麼,你還沒睡?
正是阿棠的聲音,她答道:是,我在等你。
天憐問:百里姑姑呢?
阿棠道:她早已歇息了。
天憐嗅到空氣中有動物毛皮的味道,那味道異常熟悉,他想起了,原是雪狐身上的氣味,便問道:怎麼,阿棠,雪狐在你那裡麼?
阿棠懷中正抱著雪狐,對他的警覺很是敬佩,問著:正是雪狐,你如何知道?
天憐道:我能嗅見它的氣味,怎麼,它如何會來此地?它不是該在水影宮麼?
阿棠道:可能是它與我心有靈犀,我也不知它怎麼就找到我了,有它與我玩真好,省的我孤獨。
天憐道:你莫要再頑皮嘆惋,還不早些安睡,到我房中來,有事麼?你知我們明日還要趕路的,要睡好才有精力。
阿棠反問道:你不也是這樣晚了還沒睡?我在你房中等了很久,你也沒回來,去了哪裡呢?
天憐隱瞞她,答道:我,我剛才心裡悶的慌,所以去外頭走了走。
阿棠問道:天氣好端端的,你如何會悶?
天憐笑笑:你怎問了這許多,你這麼晚到這裡來找我,難道就是為了問我去過哪裡麼?
阿棠道:不,我是來與你辭行的。
天憐大驚,問道:阿棠,你說什麼?與我辭行?你是要到哪裡去?
阿棠答道:我知你要去救喜字門門主,也知你又見到了梅四,我不願再跟著你了,再說我與他們素昧平生,憑什麼要跟著去?我想回水影宮去了。
天憐問道:你是要回你娘那裡?
阿棠道:是。我畢竟是她親生骨肉,她該不會怎樣為難我,我還是掛念那裡,畢竟水影宮是生我養我的地方。
她這樣說,天憐卻不知該如何是好了,他覺得心裡有點空,又有點慌,想了好久,才問:你,你真要離開我麼?
阿棠道:你記不記得,當日你師父曾問我,如有一日讓我選擇,我是跟在你身邊,還是回我娘那裡?我當時未能說出,但是天憐,我料想你已明白我的心,所以才跟著你,但,但你現在終於見到了你想見的人,我知道,你心裡一直有梅四,我,我多留也毫無意義。
天憐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只叫了她的名字:阿棠,你——
阿棠聲音有些哽咽,還是強帶笑顏,道:天憐,你以後要多多保重,記得,別人若是傷你,你不能總是一味忍讓,忍讓只會讓自己受到更大的傷害,我今後不能再繼續當你的眼睛,你自己一定要……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這麼說著,她眼淚便落了下來。天憐心中也是難過,本是捨不得她,說出來的話卻是:阿棠,你,你回你娘身邊,是天經地義的,我,我不攔你。
阿棠本以為他會挽留自己,未料想他會如此說,心中又是一陣悲傷,她明白天憐,他也是不想自己跟著他受苦,而他心裡,也的確還留著梅四。因為這樣,他便無法給別人承諾,也無法要求別人與他浪跡天涯。
這麼想著,阿棠心中一橫,便道:那我告辭了,天憐,你要珍重!
天憐無話,阿棠開了門便走。但她剛走到門邊,天憐卻驀地奔過去,一把拉住她的手,阿棠回頭望他,見他也是一臉不捨,心中不由更是難過。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