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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四甩不掉的乾屍

我哥說面前這八條路其中有一條通向生門時,我還鬆了口氣,覺得八選一,選中的機率還是挺大的。沒想到齊心聽完卻傻了,喃喃說這裡怎麼會有奇門遁甲?她聲音裡帶著哭腔,又說奇門遁甲的變化無數,算不出生門的位置,我們永遠都走不出去了……我一聽,心裡馬上涼了一截,問我哥是不是真有變化無數這麼一說,我們猜中生門的機率能有多大?我哥沒有回答我,拍了拍我讓我放他下來。他落地站穩以後,邁開步子在平臺上走了一圈。他走得很吃力,到現在我都不知道,那條蛇究竟咬傷了他什麼地方。我看他走幾步便停下來,看一看石樑與平臺的連線處。

看完之後我哥說,這個奇門遁甲和我們之前走過的那些地方比起來,年代要近得多。它應該和那道閘門一樣,也是後來才加進來的。我們現在既不知道時辰也不清楚方位,靠推演得出生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齊心接著就問,那你還有別的什麼辦法嗎?總不能咱們仨分成三隊,一條路一條路去試吧?我哥略一尋思,說試是肯定要試,但是得想出個對策來,保證試的過程中,不至於有人在這賠上性命。他沒說下去,慢慢地又回到我身邊,跟齊心要了她的包,把包上所有的帶子都挽緊。揹包被他扎得像個大娃娃似得,鎮在平臺的最中央。然後我哥指了指那個包說,以這個為參照物,我們三個人分三個方向,倒退著走到石樑上去。走到看不見這個包的時候,就趕緊退回到平臺上來!

我和齊心都不明白這裡頭的學問,相互看了一眼,滿臉都是茫然。我哥說現在沒時間解釋太多,他剛才告訴我們的,已經是最穩妥的一種辦法了。齊心像個學生似得,舉手問道:“那是不是我們照你說的做,待會就不會碰上什麼危險了?”我倒是有這份自覺,心想哪有那麼便宜的事。人家把你騙到這來,能輕易就放你出去?果然我哥衝著齊心搖了搖頭,說這麼做不是沒有危險。但只要還能看得見這個包,他就能保證我們誰都不會死。齊心還有些不滿意,撇了撇嘴,似乎仍想追問什麼。我見機打斷她,說這事操作起來不難,哥你就說吧,我們分別走哪條路?

我哥指了最近的一條路給我,他和齊心則在另外的兩個方向。出發之前我哥再次叮囑,無論發生什麼變故,都別把視線從揹包上挪開。他第一個退上石樑,走得很慢,左腿還有點瘸。可不一會兒我就看不見他了,再轉眼往齊心那兒看,我才發現她也已經動了身。平臺上只剩下我一個人,四周空曠,喘口氣好像都有回聲。我不敢多做停留,拖著步子也往後退去。這石樑有三米多寬,不必擔心會踩空了掉下去。我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揹包,除了距離慢慢拉開之外,揹包和揹包的周圍,並沒有發生什麼明顯的變化。走了大概有六七十步,我停下來,撐著兩條腿喘了兩口氣。就在這時候,我突然看見有一雙腳,停在我身後約莫半米的地方!

乍一看見我真嚇了一大跳,差一點奪路而逃。驚嚇之餘我又想起我哥的話,說是要等看不見揹包了,才能往平臺上撤。那我現在是跑呢不跑?揹包我還能看見,身後那雙腳又好像沒什麼動靜。我自己給自己壯了壯膽子,說林柒啊林柒,你好歹也是個爺們,不能總被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小鬼欺負不是!想到這我把心一橫,試探著又向後退了一步。站在我身後的那雙腳沒有跟著我退,只是僵硬地杵在那兒。我稍微鬆了口氣,小心地繞開它,繼續往後退。退出三五步之後,我才看清那立在我身後的,是一具已經快變成木乃伊的乾屍。乾屍身上披了件黑袍子,看不出生前是男還是女。它臉上沒剩下多少肉了,兩個眼洞再加上一張嘴,三個黑窟窿,就佔去了大半張臉。

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脊背上的冷汗簌簌地往下掉。那乾屍也不知道為什麼能站在那兒,直挺挺的,脊柱看著比活人還要硬朗。我強迫自己不去看它,目光仍然緊盯著遠處平臺上的揹包。那包上有幾個拉鍊扣我都數清楚了,一邊往後退,一邊心想這路怎麼這麼長。走著走著,我背後突然撞上了一個什麼東西。那東西硬邦邦的,被我一撞,嘩啦一聲便倒在了地上。我嚇得往一旁躲閃,用眼角的餘光,瞄見被我撞倒的也是一具乾屍。乾屍的模樣跟上一具差不了多少,也是黑袍子,渾身乾癟的跟樹皮似得。被我撞倒以後它袍子散開了,露出一條缺了一截的手臂。

我一看,馬上就想起在閘門那兒看見的那具女屍。她那手也是這樣,左手的小臂不見了。是不是在他們這地底下,就流行這麼一種死法?那這些死人缺了的那部分到哪去了,不在屍體周圍,還能在什麼地方?我下意識地護了護自個的胳膊,正準備要繼續倒退著走。突然這時候起了一陣怪風,風從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