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周氏大廈之後我哥不在,王大磊說,八成又被黃市長叫去喝酒去了。林逸他這一陣都這樣,一有空就和那個什麼黃市長膩一塊。他問了問我的狀況,我說還行,就是傷口還沒完全癒合。每隔幾天要去一次醫院換藥,等拆了線,基本上就算好了。王大磊說那你這樣就不能喝酒了,我還想著咱哥倆好好喝一頓呢。肉你也不一定能吃吧,葷腥的東西都容易影響傷口癒合。最後,我們倆只能在我哥那套間裡,一人泡了一碗泡麵。邊吃邊聊,我問王大磊,最近你們這都什麼情況?我哥怎麼就把周氏買下來了,他想幹嘛,不會是想報復他們周家吧?王大磊嘆了口氣,說這可就說起來話長了。自打你們從靈海回來以後這地方就亂套了,周家清撤了大部分資產,把自個的整個體系收縮,擺出來一個前所沒有的防守姿態。與此同時,道上的傳聞沸沸揚揚。南北風水界多少能人異士湧入這個城市,就為了得到你們從靈海里帶出來的那個東西。你們這幾個人不在,他們便四處去找。除了找你們還有人上週家去踩盤子,這期間有過沖突,但傷亡不大。應付這些散兵遊勇,周家還不嫌吃力。可就在前不久,北京下來了一位大人物。
那傢伙姓江,有軍方背景,現在還兼著駐京一個部級領導的職。他一下來就查周氏的經濟帳,多虧周氏沒有什麼偷稅漏稅的記錄,再加上敏感產業之前都已經退出來了,這才沒被這個姓江的一舉打掉。那姓江的一擊未能得逞,立馬又改變策略,指揮這兒別的公司或是企業,搶奪周氏各種生意所佔的市場份額。反正較量來較量去,周氏就被架的只剩個空殼子。這時候你哥剛好回來,擺了一道,順順當當便把周氏接手過來。林逸他又拉了黃市長入股,憑那傢伙在南方政界的影響力,才把周氏受挫的局面挽回來!我聽的目瞪口呆,早忘了手裡還端著碗麵。我說那我哥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總不可能單純只是為了救他們周家吧!王大磊搖頭說那自然不是,就我來看,你哥這是豁出去了,打算憑藉手頭的力量,跟當年那群人決一死戰。當年參加過探險隊的人,有一個算一個,你哥一個都不會放過。你哥他從前就是帶兵打仗的人,他這次,是決心要幹一場大的!
我和王大磊正聊的興起,他手機突然響了,他就當著我的面接,接完以後說林逸要回來,我去接他去。王大磊走了以後,我才把那碗泡麵吃了,吃完四處看了看,這套間有四五個房間,各處裝修都很奢華。向外看出去燈火輝煌的,再往低處看,頓時有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房子肯定比我哥以前住的好,但跟以前那房子一樣,也都沒什麼人氣。等了好半天,王大磊才把我哥接回來。他在樓下打電話說他就不上來了,又告訴我我哥喝多了,給他弄點吃的再讓他睡。話沒說完我哥就上來了,真喝的東倒西歪的。他扶著牆走進門,看我看了好一陣,才試探著問我:“林柒,你來了?”我說對我來了,把他弄進客廳,再弄回他睡的那間房。我去給他弄吃的,廚房裡什麼也沒有,最後只能是煮了倆雞蛋。煮完雞蛋我聽我哥怎麼好像沒動靜,回屋一看,他光著膀子掛著條毛巾,正坐在牆角里發呆。我說你這是幹啥呢?我哥抬頭看了看我,說他想洗澡,到處找不到水龍頭。我笑著說你這是睡覺的地方,哪會有水龍頭,走我帶你去洗澡去,你說你,也不知道少喝點。
我把我哥帶到浴室,放了一缸熱水讓他泡著。又擔心他掉進盆裡淹死了,就靠在浴室門上抽著煙等著他。我哥泡了一會人清醒一點了,披著浴巾出來,也跟我要了根菸抽。我們倆對著沉默了一陣,我哥先開口,問我傷怎麼樣?我說好的差不多了,就是還不能劇烈運動。我掀起衣服給他看了看傷口,那道疤長得跟條蜈蚣似的,每次看見齊心都嫌難看。我哥沒嫌我,手指頭在傷口周圍試了試。試完我看他點點頭,說要沒什麼事,你明天回學校上課去吧。我說學校我是肯定要回的,我來是想看看,你這還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地方。聽說哥你最近幹了不少的事,你下一步打算怎麼做,也跟我說一說。我哥突然抬起眉毛,說不是不讓你再叫我哥了。我沒想到他還沒忘記這一岔,一下啞口無言,愣了半天,才說你怎麼還是不認我?你這麼做有意思嗎,跟我賭個什麼勁啊!我哥說他不是在賭勁,這事他當初已經想的很清楚了。再說了,你還願意管一個差點殺了你的人叫哥嗎?
我點著頭說願意啊,為什麼不願意,你那不也是為了我好嗎?要不那麼做,我這會說不定都墮入魔道了!我哥頭髮上滴著水,低低地說林柒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我突然一下急了,扯著嗓子問他:“你的什麼意思?”我哥對我說:“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我也已經不是你哥了,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