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我送他回病房,守著他一步都不敢離開。等麻藥過去已經是第三天早上,我哥輕聲喊我,跟我說他餓。我就好像是做了一場噩夢,在我哥開口說話的那一刻,突然間醒了過來。緊繃的神經一下鬆開,我什麼都說不出來,趴在病床上只管哭。我哥愣了一下,把手搭在我的後腦勺上。我當時心裡翻來覆去就一個念頭,以後絕不讓我哥再進手術室了。不對應該是一點傷都不再讓他受!他也是人,他也會死!他死了,我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我趴著嚎啕大哭這事被正好來探病的王大磊看見,之後他沒少拿這事埋汰我。說一個男人哭得跟個大姑娘似得,他一開始沒看清,還他媽以為我哥死病床上了呢。我噎著嗓子說真的差點死了!真的!他們都說他沒心跳了!都讓我籤病危通知書了!王大磊嗤笑著說醫生的話能信嗎?他們不是還經常給姑娘檢查出前列腺炎來?他說著把買來的稀飯分進兩個碗,一碗扶我哥起來喝,一碗給了我。接著又掏出一沓對賬單,一張一張念給我哥聽。吃完了也念完了,王大磊回公司,按我哥的吩咐,順便送我回學校。
我離開這幾天幾乎就處在失聯的狀態,也不知道學校會不會記處分。萬一要是輔導員到處找不到我,拿這事通知家長了怎麼辦。我媽一著急肯定不顧一切跑來找我,找不到我,說不定會尋死覓活什麼的。完了還有周芸和齊方,我哥和我的事,多少還得對他們有個交代。王大磊把車停在宿舍樓下,跟我說晚上就不用去醫院了,他會在那守著我哥,順便有些生意上的事,要我哥拿主意。我哦了一聲,看著他把車開走,拖著兩條腿上了樓。
這麼折騰了一番,我手機鑰匙都不見了,只能趴在門上喊,來人啊給老子開開門!喊了半天沒動靜,我移步到隔壁宿舍,問怎麼旁邊那間沒人?隔壁宿舍的人告訴我,那間宿舍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裡頭住的三個有一個被學校開除了,另外兩個,好像是搬到四樓去了。我哎呀一聲跳了起來,心裡直喊臥槽,老子不就曠了一星期課,嚴重警告不行嗎,他媽的至於開除我!還有就是我不上課關齊方霍寧輝什麼事,開除我也就罷了,還把他們也給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