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捏起鑰匙,舉著它。
“這是什麼玩意兒,安迪?”
“它也許看起來像是一把我的單身公寓的鑰匙,瓊恩,其實它是一枚戒指,”安迪溫和的諷刺說:“你能搬來和我一起住嗎?”
“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是個不守規矩的房客,安迪。”瓊恩說。“我很晚才回去,也許是凌晨。我抽菸很厲害。我有時候會變得很暴躁。我也不習慣和人住在一起。“
“好像我不瞭解你似的。只要你答應我。。。別像在你那兒一樣,把所有地方都當作菸灰缸。”
但是當瓊恩這麼幹的時候安迪也沒有生氣。他其實並不是太在乎瓊恩這麼做。如果是別的朋友這麼做的話也許安迪會大發脾氣的。安迪很高興,現在至少他不用經常打電話到別的地方去,甚至不能肯定他是不是能找到瓊恩。他告訴格羅拉,他不是單獨住在上西區。一個朋友會和他一起住一段時間。格羅拉馬上說,她應該見見瓊恩,既然安迪說他們是非常親密的朋友。
“他很緊張。媽媽。”安迪說,“他在寫一本書。現在別去打擾他。他也不是我在耶魯認識的朋友。他非常好,非常聰明。”
“你很喜歡他吧?”
“當然了,媽媽。”安迪說:“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一個和以前那些朋友無法比較的人。我愛他。我需要他。所以我很高興他住在我那兒。”
格羅拉把她手上那本書合上,放在膝蓋上。她用那雙敏銳的灰藍色眼睛打量著小兒子。
“真的?”她問,聲音發緊。“他也愛你?他也需要你?”
安迪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可能不像我需要他那樣。”安迪說:“但是我不怎麼在乎這一點。他會住到他找到新公寓為止。但是我更希望他一直和我住在一起。”
“你沒什麼想跟我談一談的嗎?安迪?我們很久沒有談話了,我關心你的感受。你不想告訴我什麼?”
“是的,我想,媽媽。”但是安迪還沒說完這句話,他的母親已經打斷了他:“我明白,不是今天。我太累了,安迪。下次再告訴我吧。你這週末回來吃晚餐嗎?”
安迪明白了,對於格羅拉來說這不是個坦白的好時機。儘管兒子早已做好準備,但是母親放棄了這個機會。他帶著不痛快的心情離開了“大船”,為了不肯傾聽兒子的真話的母親而感到忿忿不平,甚至沒對睡在客房的卡特道一聲別。卡特也許沒有睡著,但是他吃了醫生給的幾種新藥,為了他的過敏症和哮喘。這些藥讓他總是昏昏欲睡的。
但安迪下週並沒有回“大船”。因為CIA的實習工作他再次被派往華盛頓。離開紐約前安迪最後一個見的人是瓊恩。他正在臥室,往身上穿牛津襯衫和一條牛仔褲的時候,瓊恩走進來告訴他,他找到新的公寓了。
“你可以留下。”安迪吃驚的回答:“你才住了一個星期!我希望你能呆在這兒更久!”
“我需要個自己的地方。”
“那就把這兒當成你自己的地方。我把書房給你了! 我沒有打擾你!我只有在你允許的時候才進去!”
“別衝我喊。”瓊恩說:“這兒當然不是我的自己的地方。這裡的一切都很‘你’。我知道你希望我工作的舒服。。。你總是幫我整理我的手稿,你問我能不能進書房,你在唱機上放我喜歡的樂隊的音樂。。。不過,安迪,我不喜歡被人照顧,尤其是你的照顧。我喜歡照顧別人。我感激這一切,不過我還是找個新的兔子窩更好。”他看著安迪臉上的表情,然後笑了:“這又不是我要跟你永別什麼的。我只是住在另外一個房子裡,離這裡不遠。你可以來找我。你需要的時候我也會回到這兒來的。”
安迪去華盛頓了。他知道等到他回紐約的時候,上西區的公寓裡將只剩下他自己的東西。他的錢包裡有瓊恩寫給他的一張便籤紙,上面是他的新地址,從安迪的公寓開車過去大概要二十分鐘。是的,不很遠。但是安迪感到強烈的挫敗感。他幾乎覺得疲憊了。第一次。安迪想,我已經有點不想再被他滿不在乎的留在身後了,我已經追在他後面很長時間。第一次,他延遲了回紐約的時間。
但是,有一個炎熱的晚上,在他還沒有決心回紐約的時候。他在華盛頓接到了一個來自“大船”的電話。是他母親格羅拉打來的。她幾乎說不出完整的句子。他聽著她支離破碎的語言,和她身後家庭醫生的聲音。他們發了瘋的到處找安迪,最後從他的上司那裡得知他在華盛頓的聯絡方式。
在這通電話中,安迪得知他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