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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卡特在下午的時候,毫無徵兆的爬上“大船”的十四樓層上的一個陽臺,抓住欄杆在陽臺外晃盪了一會兒,接著鬆開手跳了下去。卡特-範德堡-庫珀自殺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3 章

13。

死訊來的如此突然,而且沒有任何解釋。

儘管疲憊,焦慮,憤怒,茫然無措,安迪立刻回到紐約。安迪盡了他作為死者的唯一的弟弟同時也是死者可憐的母親的小兒子的義務。他去卡特的公寓,從卡特的衣帽間裡選了黑色的套裝,好讓他哥哥入殮的時候穿著。他在車上把套裝交給了格羅拉的女管家。

女管家說:“我想你應該上來看看你媽媽…”

“當然啦。”安迪說:“但是我現在累壞了。我想去我的公寓睡一覺。晚上我會過來的。”

然而她憂慮的目光使得他改變了主意。

“行了,諾拉,我就上去。”

安迪不能去自己的臥室。卡特是穿過安迪的臥室然後從他的陽臺上跳下去的。安迪站在自己臥室套間的門口,盯著那個陽臺看了一會兒。瓊恩的扶手椅就在陽臺的玻璃門的旁邊。他有點想把扶手椅搬出來,和安迪所有的東西一起。但最後他只是讓人把瓊恩的扶手椅移到了書房。

“你需要什麼嗎?”

“什麼都不需要。”安迪回答:“諾拉,我去看看媽媽。”

格羅拉躺在床上。她的房間裡擺滿了她的親戚和朋友們送來的花。安迪幾乎覺得他搞錯了:卡特完全沒事,他是從華盛頓回來探望母親的,既然她的房間這麼像個病房。

但是格羅拉躺在床上,一遍遍的重複著對卡特的死的回憶。卡特跳下去的時候格羅拉就在他身後哀求,卻只能親眼看著兒子的自殺。

在那種情況下你應該叫諾拉去打電話給警察,或者聯絡救援人員。安迪這麼想。但是他意識到這麼說對母親太殘忍了。而且現在已經太遲了。於是他決定一言不發。 他只是坐在她的身邊,握著她的手。

他讓女管家在母親臥室相鄰的書房的沙發上給他佈置一個床鋪。這樣他就能守著格羅拉了。而且,他這幾天也不會回到自己的臥室睡覺,既然卡特是從那裡的陽臺跳出去的。

書房裡的電話響個不停,是記者們,格羅拉的朋友們和表親們。《生活》的記者來了兩次,安迪跟他們說了幾句話,就讓他們離開。不允許他們拍照,不允許他們走進超過門廳的距離。但是他們都知道卡特的葬禮就在後天,在弗蘭克。E。坎培爾教堂。那個教堂也舉行過安迪和卡特的父親懷亞特的葬禮,不過那是十年前了。

安迪不想追問他們是怎麼得到葬禮的通知,也許是格羅拉的秘書告訴了他們。葬禮那一天肯定會來很多人。從《生活》的兩個記者和他們身後的攝影師臉上,安迪理解了這個事實。記者們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範德堡家族的女繼承人格羅拉-範德堡-庫珀的兒子的自殺是有新聞價值的。記者們來到這裡,就個人來說毫無惡意,而且小心翼翼。但這是他們的工作。為了發行量,他們忠於職守。安迪明白他們。因為長久以來。他自己也想成為一名記者。等到數年後他在瓜地馬拉,緬甸,斯里蘭卡拍下那些悲慘的鏡頭的時候,他感到很怪。就像是他自己產生了什麼變異。

他在書房的時候,女管家告訴安迪,他臥室的電話響了。

為了方便,格羅拉給她自己和安迪各要了一條電話線,這樣就不會互相打擾了。安迪去他自己的臥室接了電話。他穿過走廊的時候電話鈴聲已經安靜了。但是等他走到自己臥室,鈴聲又響了起來。

是瓊恩在電話線上。

當然了,安迪不知道瓊恩的新號碼。他從華盛頓回來後還沒有跟瓊恩聯絡過。於是他給安迪打了電話。

“你看了新聞?”

“我讀了。”瓊恩說。“安迪,你還好嗎?”

“我還活著。”

“我知道。”瓊恩說:“為你哥哥感到遺憾。”

安迪坐在地毯上。停頓了一會兒後他說:“你能過來嗎?”

“哪兒?”

“我媽媽的地方。我現在在這兒。請你過來。”安迪告訴了他“大船”的地址。

等瓊恩到的時候,門房把他攔住了,因為不很肯定他是誰邀請來的。安迪不得不到大廳去接他。瓊恩穿著他的黑色皮夾克,神情沉重。

“來吧,你是來看我的,又不是來參加卡特的葬禮的。”

瓊恩簡單的讚美了一下“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