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愛作弄人,為了生計奔波的徐達章被多舛的命運擊倒了。
掙扎在生活邊緣的徐達章已經預感到他的人生快走到盡頭了,這個民間畫師,顛簸了一路回到了老家,宜興屺亭橋鎮,在貧病交加中,走完了他困苦的一生。
從十三歲跟隨父親走街串巷,賣畫為計,體味了人生疾苦的徐悲鴻猝然送走了父親。生活的艱難像座高山壓抑著他,十九歲他必須擔起家庭的重任。為了生活,他來到上海,三次求職未果,他險些投江自毀。面對滾滾的黃浦江,想到家人他不得不鼓起生存的勇氣。
也許,人生就是這樣,在唏噓不已的時候,反而時來運轉。徐悲鴻有幸遇到了駐足上海的康有為,他繪畫的才技有了發揮。在上海,徐悲鴻認識了很多社會名流,使他的生活大大改觀,同時改變的還有他一直抑鬱的心情。徐悲鴻隨著生活的變化,心情也開朗了。1917年,徐悲鴻經人介紹結識了蔡元培。並由蔡元培聘請加入了“北京大學畫法研究會”成了一名導師。1918年5月14日下午,年輕的徐悲鴻走上了北大的講壇,那一天,他突然振聾發聵對中國畫提出了尖銳的批判:“中國畫學之敗以極也”。繼而在他的演講《中國畫改良之方法》中指出:“古法之佳者,守之,垂絕者,繼之,不佳者,改之,未足者,增之,西方畫之可採入者,融之。”
年輕的徐悲鴻露出崢嶸之角,很快,在蔡元培的幫助下,徐悲鴻獲得了公費留學法國的機會。抱著“為人生而藝術”的信仰,徐悲鴻開始了在法國的刻苦學習。生活侷促的他,常常流連在巴黎博物館,觀摩名家繪畫,從早到晚,聚精會神。一天,他從法國全國匯展回家的路上,身著單薄衣服的他,瑟縮在冬季凜冽的寒風中,冬季的法國寒意尖銳,很早就跑到會場的徐悲鴻,一天沒有進食,終於經不住飢餓和深冬擊打,他摔倒了。他的胃一陣陣抽搐,痛苦使他苦不堪言,從那時起他患上了胃痙攣症。也就從那時起,他的病終生未治。
浸淫在寫實主義和古典主義之中的徐悲鴻,經過八年的旅歐藝術生活,回到了上海。八年的國外生活,加之後來不斷的歐洲巡展,他的繪畫已經登峰造極,聲名顯赫。徐悲鴻無論油畫和中國畫,造詣精深,其寫實精緻幾乎無人出其左右。特別他的素描尤其人體素描從今天看來在中國都是第一位的。
回國後的徐悲鴻在上海與朋友主辦了“南國社”,成立南國藝術學院,任繪畫科主任。後來又轉入南京中央大學,北平大學藝術學院任院長。
就在他回國後不久,徐悲鴻遇到了他人生的一件大事。新月派代表詩人徐志摩在國民政府的支援下主辦了第一屆全國美展,熱情洋溢的徐志摩向徐悲鴻發來邀請函,但始料不及的是卻招致徐悲鴻的非議。1929年4月23日,徐悲鴻在《美展彙刊》上發表了《惑……致徐志摩的公開信》,斷然反對西方現代藝術。此後,他接二連三地寫出《惑》、《我也“惑”》、《我不“惑”》等文章,與徐志摩發生論戰,這場論戰在當時沸沸揚揚,鬧得不亦樂乎。徐悲鴻以他悲天憫人的性格一意孤行,深惡痛絕地和西方現代藝術劃出一道不可融合的鴻溝,表明了他繪畫上徹底的現實主義傾向。
徐悲鴻以他前所未有的自信,證明藝術不是雅士們的把玩。他嫉惡如仇,對待藝術一絲不苟,尤其對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