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當先鋒衝陣,沒見到敵人的臉先被弓箭射成篩子!”眾將領不肯答應,笑著調侃。
“誰說我撐不起來,那是咱們軍械少,我不好意思跟人爭!”王飛咧著嘴,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眾人沒功夫跟他磨牙,一起上前,扛肩膀的抗肩膀,扯胳膊的扯胳膊,將他從主帥身邊擠開。經過這麼一鬧騰,隊伍中的剛剛開始緊張的氣氛又開始變得輕鬆。將領們說說笑笑,全然不把背後的敵軍當一回事兒。小頭目也互相調侃著,且笑且行。走了一會兒,有的嘍囉見主帥不像平時那樣禁止大夥嬉鬧,乾脆趁機哼起了俚歌:“男兒欲做健,結伴不須多。**##鷂子經天飛,群雀兩向波……”
“放馬大澤中,草好馬著臕。牌子鐵裲襠,互鉾鸐尾條。”有人起頭,立刻有人大聲回應。
此歌乃北朝鮮卑慕容氏所做,比不得江南才子的名作細緻,但勝在通俗易懂。因而在民間廣為流傳,幾乎所有嘍囉都能跟著調子哼哼幾句。“前行看後行,齊著鐵裲襠。前頭看後頭,齊著鐵互鉾……”
“男兒欲做健,結伴不須多。鷂子經天飛,群雀兩向波。放馬大澤中,草好馬著臕。牌子鐵裲襠,互鉾鸐尾條。”轉眼間,數千人都跟著唱了起來,豪氣只衝鬥牛。
一曲俚歌未落,王飛已經帶著麾下弟兄轉回,果然是連根毛都沒撈到,帶隊的郡兵軍官見他來勢兇猛,以為洺州軍要扭頭先吃掉,嚇得撥轉坐騎,率先逃了。眾郡兵本來就對洺州軍心存懼意,看到主將未戰先撤,也跟著一鬨而散。
“真不過癮,丟光了河北男人的臉!”王二毛一邊向程名振繳回令旗,一邊意猶未盡地念叨。唸叨完了,也不管有沒人理睬自己,涎著臉央求,“教頭,弟兄們唱什麼呢,什麼牌子、鸐尾之類的?我怎麼一直不太明白?”
“滾!”程名振狠狠捶了他一拳,大聲笑罵,“想要鎧甲就明說,何必繞這麼大彎子。這回從楊白眼手中繳獲了不少兩襠鎧,待會兒你趕到前方的輜重營去挑幾件吧,別光顧著自己,手下的旅率、隊正,每人都給他們挑一件!”
“謝教頭!”王飛立刻抱拳施禮,唯恐程名振將說出的話再收回去。他早就眼紅雄闊海和伍天錫二人的裝備,所以日日惦記著戰利品的分配。此刻終於如願以償,忍不住滿臉洋洋得意。
見到他把尾巴都快豎到了天上,其他將領立刻炸了鍋。圍住程名振,七嘴八舌替自己討公道。程明振心情顯然不錯,點了點頭,吩咐道:“你們一個一個去,別扎堆兒。每人給麾下隊正以上的軍官都領一套厚甲,一把官制的長槊。領完了如果還有剩餘的話,就點一下數,各部平分。自己拿自己的,別再天天惦記著,也多少能減輕點兒輜重營的負擔!”
眾將領心滿意足,呵呵笑著散去。不到兩個時辰光景,已經在行軍的同時將輜重營內的鎧甲器械瓜分殆盡。不僅讓隊正、旅率們個個武裝齊整,連帶著一些身強力壯,平素深受主官器重的精銳,也都分到了一半件牛皮甲,鐵兜輿之類的“精良”裝備。剎那間,整支隊伍歡聲雷動。
也有個別經驗豐富的老卒,悄悄地將背後木弓臂調勻,腰間束帶紮緊。憑藉著對程名振性子的瞭解,他們知道很快就會有一場惡仗要打。否則,以教頭凡事都有條不紊的性子,絕對不會將得之不易的鎧甲就這樣隨隨便便地平均散下去。
事實果然如眾老兵們所料,武陽郡的“蒼蠅”很快去而復回,大夥紮營休息,他們也在遠處紮營休息。大夥啟程前進,他們也跟著啟程前進。就這樣走了又來,來了又走,拖拖拉拉跟了好幾天。待隊伍臨近洺水時,突然大起了膽子,吶喊著向洺州軍後隊撲來。雖然程名振只用了半個時辰便擊退了他們,行軍的速度卻不得不再度放緩。還沒等大夥看到洺水城牆,魏德深厚著臉皮再度纏上。與此同時,一騎來自南方的紅塵也闖入了大夥眼簾。
“你帶人趕走魏德深,我看看二毛那邊的情況!”程名振知道來必然是自家信使,想了想,低聲向杜鵑命令。
杜鵑衝他點點頭,帶領王飛等將領呼嘯而去。片刻後,便於武陽郡兵殺在了一處。這回郡兵們終於拿出了幾分真本事,足足糾纏了三刻鐘左右才悻然退下。藉著這個機會,程名振也瞭解到了前方的最新情況,就地擺起中軍帳,與收兵歸隊的將領們細細參詳。
“你把情況再仔細跟大夥說說。讓大夥心裡也都有個數!”程名振見人到得差不多了,點點頭,低聲吩咐。
“嗯!”信使理了理思路,低聲介紹:“我們是兩天前到的清漳城,桑顯和帶著官軍幾乎跟我們走了個前後腳。趁著他立足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