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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忙接過我手中茶盞,幫我順氣,“看看你,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有什麼害羞?——這兩日你在病中總喊什麼‘白姑娘等等’、‘白姑娘慢走’,所以我才有此一問……”姐姐放下茶盞,笑著看向我,“這白姑娘家住哪條巷口?家中都有何人?是不是去你們藥堂抓過藥的女子呀?”

我出了一頭汗,慌忙道:“哪有什麼白姑娘,定是你聽錯了……這病中囈語,怎能當真……”我想了想,道:“你有次發熱,也曾說過什麼‘花瓷糕’嘛。”

姐姐噗嗤一樂,扶著我躺下蓋好被子,“哪是什麼‘花瓷糕’,我那回是燒糊塗了,把那架上的瓷碗看成了年糕。”

姐姐笑了一回,正色道:“你也是的,都二十了還不娶妻……”說著一嘆,看了看我。

我閉眼裝睡。

姐姐不再言語,起身離了房間,帶上房門。

在姐姐家住了幾日,我便回了藥堂。李店主見我此次連病兩回,便不再讓我做費神的事。我接連幾日未曾當值,李店主尚對我如此照顧,我心中愧疚,做事更加經心。

又逢休沐,姐姐託人帶信給我,叫我此次休沐也不必再去她處。我知她怕我風寒未愈再受寒發熱,便順了她意,留在藥堂後面的宿處翻些醫理典籍來看,並託人捎了信回去叫她安心。

午後,我正對著醫書發呆,腦中滿是那白衣女子的絕美容顏,忽然夥計跑進來說我姐姐來看我。我出了後門,見她正提著食盒等在那裡,便將她迎了進來。

姐姐進了我的宿處,從食盒裡拿出幾樣點心,笑著分與來湊熱鬧的夥計們吃了。待人走光,才向我道:“可好些了?”

我沏了茶水放到她手邊,笑答:“已然全好了。”

她看著我點了點頭,又看了看門外無人,含笑道:“又有媒人來給你提親了。”

我微微斂眉,“我尚未立業,不想成家。”

姐姐嘆氣,“別跟我說什麼先立業後成家的話。我是你姐姐,還不明白你的心思?你是想要娶一房貌美娘子,過那琴瑟和諧、舉案齊眉的日子是不是?姐姐我是過來人。我告訴你呀,兩人過日子,重要的不是臉蛋,而是心意相通。”

姐姐見我不語,又道:“你們讀過書的人,不是都說什麼娶妻當娶賢……什麼的麼?可見這人吶,重要的還是品性。夫妻二人在一起,日日臉對臉的,什麼貌美不貌美,日子久了不也就那麼回事?”她看了看我臉色,又想了想,問道:“莫非……真有個什麼白姑娘?”

我臉一紅,遮掩道:“什麼白姑娘紅姑娘的……上次不是說過,那是病中囈語,當不得真的麼?”

她向我臉上看了一會,嘆息道:“算了。你若無意婚配,姐姐也不強求。”說著,起身從食盒下層又拿出幾樣糕點,“這些都是我親手做的,你留著吃吧,只別放得太久了。”

我接過來裝進盤裡,又幫她收拾了一番,蓋好食盒。又閒談了一會,她便要回去照顧公婆孩子,我送她到西湖岸邊,看著她登船去了。

姐姐走後,我對著西湖發了半日的呆。直到又有人要登船過湖,才回過神來,轉身沿著湖岸信步而行。

——那位白姑娘姿容芳豔舉止嫻雅,通身縞素卻無半點哀愁神態,想是到臨安來並非為掃墓……對,肯定不是。她身畔的青衣女子雖也一身素色,但那小女童領口、衣袖上均有鮮豔之色。世間斷無小姐服喪,丫頭卻不著素服的道理。

只是尋人……她們尋的卻是何人呢?

我呆了一呆。

當日我掀簾進艙之時,那小女童似是叫了我一聲許公子?

可我並不認識這等丰姿卓絕的人物啊……

我在湖邊站定,看向湖面。湖中碧水依依,遊船搖曳,這一日天氣雖陰,但仍有孩童將五彩風鳶放至空中。

我又呆了一呆。

清明當日在湖邊救活那孩童的公子,似乎也是姓白?現下想來,那位公子溫文爾雅,氣度超群,與那白姑娘頗有幾分相似之處——莫非,這二人是兄妹親眷?

若是如此,說不定那位白姑娘就是到臨安來尋白公子的。

我越想越深以為然,不由心內欣喜。

那位白公子知我在益生堂當值,又有共救落水孩童之誼,也許曾來益生堂尋過我?

我返身疾步回到藥堂,問了夥計,卻沒有一個夥計見過那位白公子,便是我病在姐姐家那幾日,也從未有人來藥堂內找過我。

我不禁悵然——也是,我與那白公子只有一面之緣。非親非故,他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