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另外幾個一臉菜色的鬼魂,“生前都是吸毒的傢伙,為了買毒品,連老婆孩子都能賣,喪盡天良。”
“誒,你還覺得他們可憐嗎?”崔執事陰森森地笑望著我,臉上陰影重重,再配上兩個黑眼圈,嚇得我我渾身一激靈,連連搖頭。
“好了,老黎,你欠我一個人情啊。”崔執事飄到黎叔身邊,朝黎叔要人情。
黎叔根本沒吊他,嘴一撇:“操,別跟我來這套,沒好處你會扯這個蛋?說吧,你訛了我徒弟多少銀子?”
“你這人沒勁兒,真沒勁兒,恩將仇報,不講究啊。”崔執事一看黎叔揭了他老底兒,不禁有些心虛,抓緊想溜,便回頭朝那些鬼魂吆喝道:“磨嘰啥呢,走吧,咋地,還等著主人家打賞呢?就他那一個大錢都能攥成實心兒的摳樣兒,你們可別做夢了。”
黎叔對崔執事指桑罵槐的話兒嗤之以鼻,一副懶得和你說話的拽樣。
崔執事帶著幾個鬼魂飄過我身邊時,突然停了下來,伸手吸住哪個生前是藍道騙子的老鬼;並將鬼手伸到了老鬼的體內,老鬼一聲哀嚎:“崔官爺慈悲啊。”
崔執事一瞪眼:“你他媽的剛才出工不出力,當我沒看見呢,這是對你的懲罰。”
說著,崔執事從老鬼體內拽出手,並一下子拍到我的胸前,我一時反應不過來,就看到一個亮晶晶的小圓柱子一下子沒入我的胸腔,一股寒意瞬間傳遍全身,但四肢百脈卻感到無比的輕鬆,就好像心竅被開啟了一樣。
我駭然地看著崔執事,不知他這一手是福是禍。
崔執事附在我耳邊,壓低聲音說道:“小子,不讓你白出血(東北方言:出血就是破費、花錢),我將這藍道騙子的一魄注入你的體內,使你較常人多了一魄,這樣你以後再學法術就可以事倍功半啦,哈哈”
我強忍著崔執事身上傳來的下水道的酸臭味:“謝謝崔執事,可是,這些鬼魂少了一魄,下輩子投胎豈不是要變成傻子了嗎?”
“他們,還想轉世為人?”崔執事冷冷地看了那幾個鬼魂一眼,“就他們犯下的那些罪孽,下輩子只能墜入畜道,變成挨刀畜生了。”
“對了,小子,我看你資質不錯,要想學真本事,不妨拜在我門下,要不跟著個二五眼的半吊子師傅,豈不是跟臭棋簍子下棋,越下越臭嗎。”崔執事故意提高聲音,明顯是在和黎叔鬥氣兒。
黎叔真動氣了,剛想飄起來,才發現自己下半截還在胖子的肉身裡,伸手就給正笑呵呵看熱鬧的胖子一記大脖溜子:“看不出個眉眼高低的貨,不想死就滾遠點兒。”
崔執事冷笑了一聲,與那幾個鬼魂隱入地板下不見了。
胖子則愣怔怔地看著黎叔:“師傅,我咋感覺,我體內好像還有啥東西呢?”
黎叔沒理呆病又犯了的胖子,而是閉目躺了一會兒後,用力一踹胖子肥碩的屁股,他老人家就又飄在半空、不可一世了。
看著黎叔已無大礙,我和胖子由衷地感到了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悅,甚至都想抱抱這個害得我們丟人現眼還被鬼差敲竹槓的老燈泡子。
可是,從我們嘴裡說出來的卻是:“叔,想不想吃點辣肺子。”
看樣子,黎叔對我們的舉動也是動了感情,但他說的第一句話卻是:“別磨嘰了,兩個癟犢子,有啥屁就快放吧,我一會兒和你們說點兒正事,很重要。”
這就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的交流,感激,不一定要掛在嘴上,而是藏在心裡,釋放於行動之中。但是,黎叔那一句帶著顫音的“兩個癟犢子”,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心潮澎湃。
我和胖子見黎叔少有的嚴肅,知道他一會兒說得肯定是挺嚴重的事兒,所以也不再廢話,將心中的疑問一一道出。
“叔,你咋知道我們在胖子家的平房那塊呢?”我迫不及待的提出了這個最大的疑問。
“嗨,我本來是回診所找你們的,結果麗娜告訴我你們去了平房,我就趕緊過去了,還好趕到的及時。”黎叔解釋道。
“對了,那個墳圈子到底是咋回事,還有那些髒東西,從哪兒冒出來的呀?”我心有餘悸地提出第二個疑問。
黎叔還沒回答,胖子倒嘿嘿的樂上了:“凱子,那啥,這個問題,還是哥告訴你吧。”
我看著胖子,猛地回憶起當時胖子是刻意領著我往那個小土山跑的,不禁心生疑竇:“死胖子,你丫到底瞞著我什麼呢,快說啊。”
見我急了,胖子看看黎叔,見黎叔示意他繼續說,就對我說道,那個小土山上,埋得全是文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