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道:“母后放心,九弟在百越城很是自在。”
皇后道:“蠻荒之地都是些蠻族野人,怎會自在,那百越城不定多荒涼呢。”
慕容湛:“母后回頭得空去百越城瞧瞧就知道了,百越城雖是南蠻之地,卻並不荒涼,嶺南可比咱們大齊要富庶的多,一年三熟的糧食,數不清的珍奇瓜果,如今南北商道通暢無阻,兩個月一趟的商船,無論北上還是南下都頗為方便,老九不回來,可不是在哪裡受罪,想來是樂不思蜀了,更何況,他剛任南蠻王不久,需安撫蠻族。”
皇后忍不住笑了一聲:“這倒是,常聽宮女們說起,王家的商船每隔兩個月就會運回來嶺南的瓜果,母后這宮裡隔些日子就會送來幾筐,饞的這些小宮女們,天天在門口望著盼著,一個個都成了饞貓。”
慕容湛笑道:“這是老九孝敬母后的,只不過,這些瓜果因要長途運過來,還青的時候就得摘下來,一路還得用冰塊鎮著,失了原先果子的香甜,剛從樹上摘下熟透的果子,才真好吃。”
皇后笑道:“如此說來,等得空,母后真的去一趟百越了。”娘倆說了會兒話兒,慕容湛方出宮。
為免夜長夢多,轉天就把劉三處斬了,慕容湛把武陵源的那個桃木牌叫蘇全差人送去了武陵源,也叫王家安心。
再說安大牛,回來才發現自己身上的木牌不見了,待要回去找,常六攔住他道:“如今劉盛被殺,已經鬧得沸沸揚揚,這時候咱們再回去豈不自投羅網。”
安大牛急道:“那木牌可是武陵源的,若給人找到豈不麻煩。”
常六嘆了口氣:“如今只能希望,你那個牌子不是掉在了清月閣。”
兩人回來自然把此事跟大郎碧青說了,碧青見安大牛自責的不行,遂勸道:“那木牌也不是什麼稀罕物件兒,舉凡武陵源的人都有,外頭鋪子裡的夥計也有,丟了也是常事兒,就憑一個木牌,也不能就說是武陵源殺的人。”安大牛方好受了一些。
碧青這是嘴上寬慰安大牛,心裡卻不禁嘆息,莫非這就是命,以安大牛跟常六的身手,殺個人實在不叫什麼事兒,卻偏偏把桃木牌遺落了。
剛出事兒的時候,碧青心裡真慌,這人哪有不怕死的呢,尤其還牽連這麼多人,可事情到了這一步,再慌再亂也於事無補,結果如何,只能聽天由命,想明白了,碧青反倒心定了,按部就班過自己的日子。
卻沒想到前後不過幾天的時間,劉盛被殺一案竟然結案了,山西的強盜頭子劉三被當成兇手處斬了。
兩位先生也甚為納悶,此事碧青並沒瞞著兩位先生,東籬先生還說,劉盛這樣的貪官汙吏早該有人收拾,那樣兒不像個滿腹經綸德高望重的先生,倒像一位行走江湖,快意恩仇的俠客。
武陵先生略沉吟道:“如今的大理寺卿正是杜子峰,雖杜兆跟劉盛坑瀣一氣,杜子峰卻跟你頗有交情,莫非你知會了他?”
碧青搖頭:“師傅,這是殺頭滅族的大罪,我跟杜子峰雖有些交情,也不過尋常罷了,怎能那此事求他,況且,皇上下了嚴旨,尚有太子殿下主理,杜子峰便有意幫忙,這麼大的事兒也不敢瞞天過海。”
東籬先生卻道:“若是太子殿下主理,此事便說得通了。”正說著,便有東宮的侍衛來了。
等送著東宮的侍衛走了,碧青方開啟那個小木盒,裡頭竟是安大牛遺落的桃木牌,東籬先生笑道:“丫頭,如今終於可以放心了吧。”
碧青點點頭,的確可以放心了,可自己這心裡,怎麼仍有些七上八下的呢,而且,太子如此偏護王家,又是為什麼?
碧青忍不住想起那張冷峻淡漠的臉,皇子她接觸了三位,慕容鴻如今還在武陵源的學堂裡當教書先生呢,一晃五年,也就去年他母妃去世的時候,回了一趟京城,其餘時間都在武陵源,教書之餘就研究算學。
慕容鴻最喜歡研究藏寶圖上的算題,即便解出來了,仍然會一遍一遍用別的法子算,對於慕容鴻來說,世上一切跟算學比起來彷彿都不算什麼了,雖然當初碧青希望他如此,可真這樣了,碧青又覺不妥,好歹人家是皇子,這麼孜然一身的在武陵源一待就是五年,實在有些說不過去,可又不能勸他,恐勸也沒用,這樣執拗的慕容鴻,一旦走上了這條道,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崔九是個二皮臉,在碧青眼裡,彷彿永遠也長不大,可這幾年卻把百越城治理的井井有條,跟祝月連著生了兩個女兒,雖聽說納了不少小妾,但對祝月所生的兩個女兒卻尤其寵愛,去年小五去了一趟百越,回來說兩位小郡主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