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湛手裡捏著那個桃木牌,心裡著實想不透,碧青為什麼會對劉盛動殺心,為了滅口嗎她向來坦蕩,也有需要掩蓋的事情不成?如果有,又會是什麼?這個陸清月又為什麼會把木牌交給自己?
見蘇全回來了,慕容湛收起木牌看向他:“她可說了什麼?”
蘇全道:“陸清月不曾說什麼,卻有歡喜的神色。”
歡喜嗎?慕容湛愣了愣,一個被自己滅口的女子怎會歡喜?略沉吟道:“本宮可曾見過她?”
果然殿下不記得了,倒難為那女子如此痴情:“那年殿下押運輜重糧草去雁門,曾夜宿太原鄒良庸府中,鄒良庸為討好殿下,送了一位女子侍寢,那女子便是陸清月。”
慕容湛想了想,貌似是有這麼檔子事兒,只不過,那女子的模樣兒,自己的確記不得了,卻不想她倒是還記著自己,揮揮手道:“把她好好安葬了吧。”蘇全暗暗嘆息,這人比人真的死啊,不過,陸清月能得見殿下一面,也算運氣了。
三天後,慕容湛到大理寺會審此案,杜子峰傳了清月閣的老鴇子上堂,清月閣的老鴇子哪見過這麼大的場面,嚇的都快尿褲子了,一句話整話都說不出來。
杜子峰問她:“陸清月前頭可有相好的恩客?”
老鴇子磕磕巴巴的說有,杜子峰拿出一人的畫像來教衙差拿下去讓她認:“陸清月的恩客裡,可有此人?”那畫像裡畫的正是山西太原府附近的強盜頭子趙三兒,的確去過清月閣幾次,這是杜子峰一早就調查清楚的,還曾在不知道劉盛身份的情況下起過沖突。
老鴇子忙點頭,又問:“趙三跟劉盛可起過沖突?”老鴇子也點頭,這些事兒在太原府並非什麼新聞,老百姓都拿來當成茶餘飯後的談資。
一堂審下來,案件已經水落石出,老鴇子是人證,而趙三留給陸清月的兩顆夜明珠,正是趙三上個月搶來的,成了物證,人證物證俱全,兩天後趙三便抓獲歸案,案子也該了結了。
慕容湛拿著案件的卷宗進宮奏請父皇聖裁,慕容湛如今也見不著父皇,父皇天天跟清虛妖道在清和宮裡煉丹,殿門都不開,隔著門聽慕容湛回稟案情,半晌兒,父皇的聲音方傳了出來:“既案情已經查清楚了,你瞧著裁奪便是。”聲音頗為虛弱。
慕容湛停了一會兒道:“兒臣好些日子未給父皇請安了,可否容兒臣進殿探望父皇。”
又過了半晌兒,聽不見父皇的回應,卻殿門忽然開啟,清虛真人手持拂塵走了出來,躬身:“太子殿下,皇上正在潛心修煉道法,以求長生,萬望太子殿下莫要攪擾才是。”
慕容湛冷冷看著清虛真人,被太子的目光看的不由退了一步:“無量壽佛,太子殿下莫非不想讓皇上長生不老嗎。”
慕容湛道:“父皇乃是真龍天子,何必多此一舉求什麼長生,莫非清虛真人認為本宮的話錯了不成。”
清虛真人咳嗽了一聲:“皇上自然是真龍天子……”忽聽殿內皇上的聲音:“去吧。”慕容湛暗歎了一聲,只得轉身出了清和宮,想著自己難得進宮一趟便去了坤寧宮看母后。
孃家獲罪滿門抄斬,皇上又寵信妖道,迷戀起了長生煉丹之術,弄得後宮烏煙瘴氣,崔皇后這兩年事事不省心,蒼老了許多,這時見兒子進來,也難有歡顏,問慕容湛:“可去了清和宮了?”
慕容湛點點頭,見母后神色黯然,不禁道:“父皇自來不信這些,如何會迷戀上道法長生之術?”
“母后疑心是不是周路帶回來的那個盒子裡,有什麼長生之法?”
慕容湛:“即便如此,若果真有長生之術,那木聖人又怎會最終成為一具枯骨。”
皇后嘆了口氣:“你父皇老了,或許人老了,就開始想求長生了,哪怕只有一線希望,甚至沒有希望,都要一試,加上那清虛妖道蠱惑,你父皇如今一心求長生不老,哪還會聽的進去忠言。”說著,看向慕容湛手裡的卷宗:“這是劉盛被殺一案,已查清楚了?”
慕容湛點點頭:“是強盜頭子劉三所為,已緝拿歸案,擇日處斬。”
皇后點點頭:“劉盛此人憑藉一時之功入朝為官,卻不思為官之道,舉薦妖道蠱惑你父皇,著實該死。”說著嘆了口氣道:“這山西的老百姓也真是多災多難,本來日子就不好過,還攤上這麼個巡撫,恐如今更是怨聲載道民不聊生了,你仔細斟酌尋個妥帖的人去才是。”慕容湛點點頭。
皇后忽道:“老九這一走就是五年,也不知道回來瞧瞧母后,叫人實在惦記,也不知如何?”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