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還有人在呼嘯風聲中死命的抓著本冊執著筆墨極速寫著什麼,估計應該是個說書先生,抓緊時間來記錄明日的經典故事了。
小猴子急急忙忙把受傷的餘稚拖到櫃檯後面,端起順手的一罈子九曲佳釀就往他身上的傷口倒上去,看的不遠處的老掌櫃心如刀絞,不顧安危的衝上來,敲打小猴子的木魚腦袋痛罵道:“混小子,這酒可是價值百兩,我老人家連聞聞都覺得奢侈,你小子倒好,當水來倒,浪費啊浪費!”無限惋惜的盯著地上和餘稚身上的酒水,掌櫃的嘴上唸唸有詞。
“掌櫃的,你可不是要拿我的衣服泡酒吧?!咳咳——”餘稚緩過一口氣,打笑道,蒼白的臉上因為酒氣而蒸發出淡淡紅暈。
老掌櫃被說穿了心思,赫然轉頭,看到滿店亂飛的酒具桌椅,心頭又是一陣刀割:“造孽啊造孽!這可全是銀子啊,毀了毀了,全毀了!”
餘稚咳出一灘血水,舒緩了胸中的悶氣,神色更見好轉,掃了掃場中拼命鬥內力的人,他嬉笑說道:“掌櫃莫要慌急,年家和風家雖然是大家氏族,卻絕對會事後付賬。您老久安心的看一場好戲不要計較,說不定到頭來還能小賺一筆!”
也不去瞅著掌櫃和小猴子的驚訝神情,餘稚微笑著注視兩個高手,心中估量自己和他們的差距。當然,他流轉的目光更是不曾忽略了另外風家的兩位看客,尤其是看起來最無害的風劍,他的眉宇間那抹陰毒可不是畫上去的,還有他的一手掌心劍也是武林中排名第三位的暗器,高明陰狠的嚇人。再怎麼說也不能把好心替自己出氣的年少爺推進火坑啊!不過無所謂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他這個兄弟可是隨時隨刻惦記著年大爺的。哼哼,誰叫他當初胡攪蠻纏要打探自己的秘密,還要把自己歸類為風家的密探。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只是遲了兩個月罷了,估計也算是個君子。
想吃菜?沒問題,命先拿出來玩玩兒!
咆哮的風聲突然間停止,取而代之的是越發壓抑的氣氛,沒有聲響,甚至連彼此的呼吸聲都不經意中放慢許多,眾多東躲西藏的看客親身領會了屏息靜氣的痛苦和等待的煎熬。
全部人都在等,等一場驚天動地的鬥爭;風痕也在等,等出手的一剎那時機,等對手的一瞬間放鬆。他發現眼前的這個人是自己出道以來遇到的最佳對手,這讓他感到冰冷的血液開始沸騰,仿若烈火燃燒著他的體力。殺意蓬勃如風,來去無痕,卻讓周圍的桌椅自動破裂空出一片無障礙戰鬥區。他微斂的雙眸抬起,平凡無奇的臉上那一雙雪亮的眼睛如驕陽刺眼,白雪寒心,他,天生是一個劍客。為劍而生,為劍而死,遇到對手,他化身為劍,凜冽逼人。
年殺爵難以察覺的皺了一下眉頭,他清楚這個平凡少年時極其厲害的對手,那種殺意比長年征戰沙場的兵士還要強烈。但是,一夫之勇,難能戰天下!年三少諷刺般的笑笑,原本噬人的氣勢瞬間收斂,他持刀鬆懈的站立著,似乎和這一方天地混為一體。戰爭,爭的是天時,年家戰決——天地同寬。他不再去注視對手,雲集內力,六神關注,將周圍的一草一木全部納入心神。刀,垂在半空中,卻比原本更加駭人。
言語在這個時候全部沉沒,風痕眼裡光芒一閃,只見一道比閃電刺眼、驚鴻迅速的銀光散出萬千虛影賓士著籠罩向屹立的年殺爵;年殺爵凝神對望,以刀尖點地,借力而起,右手在空中劃開一道圓滿的弧線,一股開天闢地的豪邁霎時間蔓延開來,年家戰決——一夫當關。
劍為百兵之皇,刀為百兵之王;千日劍百日刀,劍磨雙刃刀一邊。
第二十五章 王皇之戰
年殺爵身形急轉,順勢將刀鋒挑向風痕的落地處。彷彿早就知曉年殺爵的應對之策,風痕朗聲,抱劍劃圓,以大圓滿之局將來勢兇猛的一刀歸於平靜。劍式急變,從大開大合轉為陰毒狡黠,專門攻擊人體的難以及力處,年殺爵腳下踩著奇異的步伐,手中寶刀迅轉而下,宛如滔滔江水順流賓士,浩蕩中化解泥塵飛沙。
兩人你來我往,將這狹小的酒樓打出了驚天動地的氣勢,劍和刀的碰撞,技和刀的比拼,到最後,已經渾然不清交手的理由和因緣,一個好對手,一種竭盡全力的痛快,一幫羨慕妒忌的見證者,此時此刻,他們完全沉浸在武學的忘我探索中沉迷不醒。
氣勁旋轉,帶動了一切物品紛飛撞擊,使得本來就驚世駭俗的一場決鬥更加增添幾分浩蕩氣勢。那些抱頭窺視的人各個臉上都有三分嫉恨七分敬意,對於高手是真正的瞠目結舌。而早就療傷好了個七八分的餘稚坐在地上,拎著一壺從旋風中搶奪來的九曲佳釀愜意的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