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很輕,輕輕的叫著他,那是她一直以來的期望,這樣的叫著他的名字。似情侶,似愛人。
“想要了?”應雋天單手撐起自己的身體,跟宣墨箏此時臉紅耳赤,面帶桃花,心跳加快的樣子相比。他,冷靜得過分。
宣墨箏不及反應,他再次開口:“宣墨箏,你還真是賤得讓我刮目相看啊。原來你真的這麼想男人了?”
好比是沸騰的水,突然被澆了一大盆冰水進去。宣墨箏瞬間回過神來,目光落在應雋天身上,完全傻眼。她也是在此時才意識到,跟她的不著一物相比,他的衣服,整潔得過分。
“你——”
“抱歉。”應雋天看著她的樣子,神情充滿了嘲笑:“雖然知道你想要一個孩子,不過對著你,我吃不下去。”
最後那四個字,是貼著她耳朵說的,宣墨箏的臉由紅轉白,整個人僵硬得像是解剖室裡的屍體。應雋天滿臉的嘲諷,掃了眼她的身體,轉身進了浴室。
浴室門關上的瞬間,宣墨箏的身體鬆懈了下來,睜大眼睛看著天花板。她依然光著,身上沒有蓋被子,不著一物。她的身體開始顫抖。
她將手抬起來捂著心臟的位置,那裡,又冷了一些。
好冷,真的好冷。空調為什麼開得這麼冷?
她都要受不了了。
她顫抖著手拉起被子想要蓋住自己的身體。可是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她剋制不住,只好綣起身體。卻依然抵擋不住那陣陣冷意。
浴室裡,傳來陣陣水聲。那個聲音,似乎是對她的嘲諷。
宣墨箏連哭都不會,只是無力的顫抖。你竟然以為他會愛你?你竟然以為他會碰你?
宣墨箏,他對你的厭惡已經到了骨子裡,又怎麼可能真的對你怎麼樣?你實在是太天真,也想得太美好了。應雋天從來就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他所有的溫柔,所有的好說話都只是放在家人身上。
而你呢?你什麼都不是。
心顫抖得更厲害。宣墨箏毫不懷疑他可能已經病了。而且還病得不輕。
真的冷,太冷了。
她吃不消。最後一次伸出手。拉高被子,包裹住自己。她咬著唇,讓自己不能倒下。她不能就這樣倒下。如果她現在認輸了,就是真的輸了。
不要想,宣墨箏。不要想了。閉上眼睛,睡一覺。一切都會好的。會好的。
………………
宣墨箏睜開眼睛,從惡夢中醒來。看著眼前已經不算是陌生的天花板,她吁了口氣。揉了揉有些抽疼的額角,不明白自己怎麼又會夢到那天晚上的情形。
在被應雋天那樣羞辱之後,宣墨箏在第二天生病了,重感冒,在*上躺了三天才恢復。
所有人都只當她是因為玩太累了,沒有倒過時差,加上沒有休息好,所以才生病的。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病的不是身體,而是心。
起*,看著*另一邊毫無睡過的痕跡,宣墨箏揉了揉眉心。
那個男人,又沒有回來?
讓她想想,這一年多,應雋天回這裡住的時間,屈指可數。不回來,也是正常的吧?
進浴室洗漱,目光落在鏡子裡自己的臉上。這張臉,比一年多前,蒼白了不少。也瘦了不少。
因為應雋天的無心,她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才兩年不到的時間,她已經成為了醫院外科室的骨幹,主任醫師。就在上個月,她主理了一臺國內極為罕見的,心臟矯形手術。
這個成果,還登上了某份醫學雜誌。她被評為S市最有前途的外科醫生之一。今年院裡評選優秀青年醫師,她也是被提名的。
跟事業上的成功相背離的,是她跟應雋天依然不冷不熱的關係。
他們結婚了,可是相敬如冰。他不會向她靠近,而她,在經過了那天晚上的羞辱之後,也再不願意將自己的熱臉去貼應雋天的冷屁股。兩個人這一年多的關係,就這麼不陰不陽,不冷不熱。
進廚房,隨便為自己弄了點早餐,正坐下來準備吃。
宣墨箏的手機響了,是李藍的電話。
“墨箏。起來了嗎?”
“恩,起了。”宣墨箏為自己倒了杯牛奶,李藍的聲音透著股子歡快:“生日快樂。”
“……”宣墨箏愣了一下,看了眼牆上的檯曆,才想起來,今天是她的生日:“謝謝媽。”
“謝什麼呀。我知道你今天要上班。下班了回家吃飯,記得把雋天也叫上。”
“哦。知道了。”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