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來,轉個身,質問他的孿生兄弟,“你沒權那麼做,臣戎。”
帶?夏風微微地愣了一下。這臣追的口氣,好像季仲還是活人,而不是一堆白骨……
“現在你不是知道了麼?”臣戎知道就算自己不告訴他,遲早有一天臣追也會知道的,因為臣追每年都會騰出時間去拜祭季仲。估計他是去了南美,要不然今天也不會出現在這。碰巧,撞上了他們了。
三人開始了長達十多分鐘的沉默,直到天邊傳來了轟隆的一聲,讓在場的人都意識到快下雨了,也該離開了。
回到車上,夏風掏出手機看了一下。
還沒放回兜裡,就響了。他掃了一眼臣戎,然後接了起來。
“喂。”
“今晚去吃飯吧。”隔著無線電波,任老闆的聲音顯得有點懶散。“別跟我說‘我要拍戲,沒空’這類的鬼話,我可是知道你現在不在片場的。”
夏風低低地“嗯”了兩下,就匆匆地掛了。
汽車緩緩地開動。
臣戎拿起手邊的報紙,緩緩地說:“小越,我不反對你跟任慕在一起,但我要告訴你,任慕可是沈章的獨生子。”
夏風看了一下窗外,兩旁的樹被風吹到不行了,使勁地搖晃。他知道臣戎要表達的是什麼。任慕是沈章的獨苗,而且在不久的將來,他就是華娛時代的大股東了,就能跟曹峻掰手腕了。除此之外,他還得傳宗接代。
“我知道。”
滴答的一聲,車窗外下起了暴雨。這一天,夏風一想到臣戎的話,就覺得喉嚨裡卡了一魚骨,很不爽。
當天晚上,臣戎交給了他一部有點舊的手機,是屬於臣越的。裡面只存了一個手機號碼,就是夏風當初在破屋裡找到那一本通訊錄上的號碼,是季仲的。
令人不爽的事情一旦出現了,就會接二連三地來。本來,《囚徒》就要馬上殺青了,但韓陵不知道中了什麼邪還是出了什麼故障,跟夏風演對手戲的時候,莫名其妙地走神,要不就是入不了戲。
夏風認為他不舒服也就沒說什麼,但他這一舉動,刺激了任慕。非洲之旅一拖再拖,搞得任慕整個人都上火了。
NG多了,夏風開始變得不爽了。一開始,他也只是認為韓陵是不舒服,但多了他就察覺到不是這麼一回事。每一次,韓陵望著他時,他有一種錯覺:韓陵有話要跟他說。但仔細一想,韓陵恨他都來不及,哪裡來跟他說話的衝動?
坐在椅子上,夏風將眼光往韓陵的方向瞥了一下。終於,他站了起來,走了過去。
“韓陵,你到底怎麼了?”一整天的NG,讓夏風變得有點毛躁了。“如果是不舒服的話,就應該好好地回去休息,別折騰自己。不是的話,就好好拍。”
韓陵坐在椅子上,琢磨著劇本。而李可樂就坐在他身邊,見夏風走過來,立刻表現得就跟刺蝟一樣,把全身的刺一股勁地全豎起來,恨不得把夏風扎個半死。
見是夏風親自跑來問自己,韓陵就抬起下巴來,望著他,不溫不火地說:“沒怎麼了。”
“老是NG,你搞什麼鬼?”
韓陵對電影很敬業,這一點夏風很久以前就知道了。拍戲拍到三更半夜才回家,害得他一個人坐在客廳等他……但現在,夏風真想把他揪去醫院看一下,看看他是不是出了什麼毛病。
韓陵還沒開口,李可樂倒是開始幫腔了。
“你以為韓陵是神麼?哪個演員拍戲不NG的?”
夏風冷冷地掃了李可樂一眼,沒說什麼,就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這一個下午,韓陵都不在狀態中,夏風抓狂,許導更加抓狂……好不容易熬到收工時間了,誰知許導來了一句:搞不定這一場戲,你們全部給我在片場過夜!
夏風嘆了一口氣,只得繼續陪著韓影帝耗下去……
終於,不知道在多少次NG後,許導徹底噴火了。
他從監視器後面站起來,用劇本指著韓陵,將滿腔的怒氣吼了出來:“韓陵,你說說你想幹嘛?你想幹嘛?!你他媽的是演員,是影帝,不是街邊的路人甲,不是路人乙!別給我擺出一副我不會演戲的死樣!因為你,這裡全部的工作人員都得陪你熬夜!你就不覺得過意不去,不好意思麼?……給我滾進衛生間裡好好地洗一把臉,醒醒神!”
韓陵一聲不吭,低著頭進了衛生間。
夏風揉了揉太陽穴,很無奈。李可樂在一旁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撓一下頭,就跑了出去了,不知道去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