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可樂沒跟著韓陵,夏風就進了衛生間。一進去,就看見韓陵對著牆上的鏡子在照,神情有點失落。
靠在門上,夏風看著他。這個男人,到底怎麼了?他不會讀心術,自然是猜不透韓陵是怎麼了。看見舊情人被許導罵得這麼慘,他幫不了,有點愧疚。看一下手機,已經過了凌晨三點了。本來,他答應了任慕跟他一塊吃個飯,但現在……打個電話給任慕,說自己今晚不去他家了,叫他別白等了。但一看韓陵好像要死不要活的樣子,夏風就覺得先安慰他兩句,再打電話給任老闆。
“韓陵——”
“出去。”冷漠的聲音。
夏風當沒聽見,而是晃了進去。靠在牆上,他點了一根菸,叼在嘴裡,望著韓陵。《囚徒》還沒開拍前,韓陵是瘦了點,但終究還是有點肉的。到了今天,完全就是一頹廢樣……
現在的韓陵,夏風有點心痛,也只是一點點。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了。不過,你對電影的熱愛勁去哪兒了?演戲不是你的最愛麼?”為了演戲,韓陵甩了他一次又一次。不過,他自己也夠賤的,一次又一次黏上去,就跟中了邪一樣。但現在,他已經沒了那股賤勁了。
韓陵,呆住了。他從來沒在公眾場合說過自己的最愛,就是電影。就算是夏風活著的時候,他也只是婉轉地表達。他看著鏡中屬於臣越的臉,喃喃低語:“你是誰?究竟是誰?”
“臣越。”
“不,不是,你是——”韓陵猛然醒悟過來,轉過臉,惘然地望著夏風。
夏風將菸頭彈進垃圾桶,將最後一口煙吐了出來。
“你在這裡幹什麼?!”
又是欠揍的李可樂……
夏風側過臉,看著李可樂,攤了攤手:“我能幹什麼?這個問題我倒想問問你了。我是揍了韓陵一頓了,還是對他怎麼了?還是我長得就這麼招你厭,讓你這麼抓狂?這麼竭斯底裡?這麼崩潰?”
李可樂頓時變形,一張臉都扭曲了……
手機響了。
夏風看一下來電顯示,是任老闆打來的。掃了一眼韓陵,他轉身就出去了,找了一個角落,接電話。
“喂。”
“臣少爺,我發現你真是越來越大牌了。我估計以後跟你吃一頓飯也得預約了。”說罷,那頭的任慕抽了一口煙,然後慢悠悠地吐出來:“什麼時間過來?”
夏風沒好氣,還以為他能說出什麼動聽的話,原來是這個。任慕就是餓狼,每次一見著他就先上下其手一番,活像這輩子沒碰過女人或者男人一樣。
“你是想我,還是想跟我上床?”一說完,夏風就忍不住在褲子兩側敲手指了。
任慕輕笑一下:“都想。”
夏風輕嗤了一下。
“這不能怪我!你也知道你自己有多難搞。每一次跟你上床就好比上前線打戰,最倒黴的是,有時候我還沒爬過警戒線就陣亡了。”任慕沒忘記他的寶貝在床上有多暴力,動不動就一拳砸過來。要不就跟他玩一小會的冷戰,想活生生地憋死他。數數手指頭,能順順利利辦事的次數,真的沒幾次……
夏風來了一句:“切!”他還打算跟任慕說幾句,場記就扯開嗓子在喊“開拍”了。“上床你就別想了。我呢,就犧牲一點,陪你吃個早餐還可以,怎麼樣?”
“考慮一下。”
凌晨五點,夏風腳步輕浮地飄出片場。
幾百米的地方停了一輛車子,一見他出來了,就開上去了。夏風也不管有沒有狗仔隊了,直接就鑽了進去。他屁股還沒沾在車座上,任慕就黏上來了。
夏風推開他,慢慢地繫好安全帶:“任老闆,我很累。”
“沒關係,我不累。”
一方熱情如火山噴發,恨不得吞了對方;而另一方懶得連動一根手指頭都不肯,任由對方魚肉……終於在任慕一個人忙了大半天,自認前戲堪稱滿意後,才發現夏風已經睡死過去了……
“……真不給面子。”
車子一路馳騁,終於停了下來。
車內安靜得很,放下來的車椅上,任慕從後面抱著夏風的腰,也睡了過去。窗外的燈光射了進來,恰好射在夏風的眼睛上,讓他醒了過來。看了一眼窗外,他才知道自己並沒在任慕的家,而是在飛機場的停車場。
他用手肘撞了一下任慕:“來這做什麼?”
任慕睜了睜眼:“等一下我要出差。”
夏風明白了:“哦。”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