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舒舒服服地靠在牆上,閉上眼,全然就是一等死的死樣。
祖彥之走開後,任慕把手撐在地上,讓自己的身子往牆上靠去了,還不忘將手擱在夏風的肩膀上。看著夏風青一塊紫一塊的臉,還笑了一下,就調侃說:“剛才還掉眼淚,這會兒怎麼就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了?要是你還能活著走出這樓,估計明年的影帝就是你了。我保證。”
“切!都快死了,還要有所謂來幹什麼?什麼影帝啊,不稀罕了,我還是稀罕你多一點。”夏風睜開眼,看了一眼任慕。都快死了,現在不稀罕,以後真的沒機會稀罕了。韓陵是能看不能打,估計打架了,還得護著他。能陪自己出生入死的,除了一個任慕,真的沒誰了。“落到這個境地,也是我自找的,不怪誰。倒是害了你,害了韓陵。”
“咱倆是誰跟誰,你還用的著跟我客氣麼?”任慕掐了一下夏風有點青的下巴:“韓兆那事我讓它恢復原來的模樣了,算是我給你一個交代了,給死去的韓陵一個交代。”
夏風拍掉他的手:“痛!”
“再過一下子就不痛了。”
“再過一下子就不痛了?”夏風皺著眉,盯著任慕。“什麼意思?”
任慕露出奸詐得不得了的表情後,就笑裡藏刀地說道:“就是還沒活夠就這樣子死了,不甘心唄!”
夏風瞟了他一眼,壓下聲音就說了:“任老闆,我看你就別打這念頭了。祖彥之可是打從心眼底想我們死的。等一下臣曦來了,他就先死,然後就到我這張王牌,你呢,就等著被他射成篩子。也好,應了那句生不能同年同日,死到成了同年同日了。”
“這麼快就看開了?”任慕一瞧夏風這小樣,就以為他做好迎接死亡的準備了。忍著痛,他往夏風身邊上靠去一點,用幾乎聽不見的調子就說了:“要是我沒兩下子能當你老闆麼?放心,我們的好日子還長著。至於現在是怎麼個活法,就得看你了。你老大在這個節骨眼上別菩薩心腸,狼心一點,別給我端出老和尚的心腸。就算你不為了自己,也得看在我不要命來救你的份上把小命留著。給我報仇。”
夏風一聽他這麼說就瞪大眼睛了,低聲怒斥:“你想幹什麼?我可告訴你了,你自己的命自己保管,我犯不著你為我搭命!”
“什麼搭命?”任慕連聲發出嘖嘖的聲音,還一副不認賬的模樣。“你沒看見祖彥之是怎麼個恨我法了麼?我有法子,你就別管了。”
“你——”
“別你了,乖,聽我的,準沒錯。瞧你這都快脫水了,就別說話了。”任慕把臉轉向別處,有不想跟他再說話的意思。
夏風睜大眼看著他,有點孩子氣地閉上嘴巴。
又過十來分鐘,臣曦還沒冒泡,這讓祖彥之有點惱火了。走到兩人的面前,他左看看右看看,有點要想其中一個下手的意思。
夏風連眼皮都沒抬,還把臉轉向另一邊,不看這個把他害得身上沒一處好的兇手。任慕也是這個德行,漠視祖彥之。
祖彥之冷哼一下,就走開了。
局面僵持著。樓上的人沒反應,下面的人也不幹輕舉妄動,就怕祖彥之一個不爽就把夏風扔下樓。
可能是太安靜了,使得這些天只睡過一覺的夏風有點發困了。他睜了幾下眼,甩了甩頭,努力保持清醒。這幾天,他可是什麼都耗盡了,就是死撐爛撐,不想死得這麼早。沒想到沒被折磨,他倒是大意起來,不怕祖彥之趁著他睡覺了就拽他去擋子彈。把臉轉過去,見任慕的臉還朝向那一邊,就伸手把他的臉掰了過來。還沒問他什麼法子,倒是看見他的大腿還在流血了。夏風心裡難受得很。要不是他,也許任慕還好好的,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境地。
“要是你瘸了,碰巧我們又大難不死,我賠你一條腿。”他看著任慕說。
“去!有我一個瘸子還不夠麼?臣越,我可告訴你了,你真成瘸子了我可不要你了。”
夏風口不對心:“誰稀罕誰!”
看一下自己撕破了襯衣,他脫下自己剩餘,給任慕裹上,別讓他還沒讓祖彥之一槍殺了就流血致死。他一邊裹,一邊努力忍住自己眼眶中的水分。虧他還是一爺們,現在真是越來越娘們了,動不動就一副小娘們樣。要是韓陵現在還活著,準被他現在這個德行嚇壞了。想了一下,也只有任慕能陪他出生入死,而韓陵,就是隻能講道理,頂多也就是打兩下子的文明人。
瞧見夏風身上的傷比臉上更悲壯,任慕就來氣了,咬牙切齒的:“路紀天這崽子,等老子出去了,非拿他當靶子練槍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