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將祖彥之的思緒拉回到了現實。他看了一下外面,知道臣曦的人來了,還進了自己埋藏炸彈的範圍了。掃了一眼大演生離死別的兩人,他毫不憐惜就將槍口對準了其中的一個,任慕。
任慕跟夏風很有默契地都看著祖彥之,四隻眼珠子都是一樣的神色,不怕死,就等著他祖彥之動手。
子彈從遠處射了進來,幾個打手立刻搬出“大傢伙”,奔向各個方位後就從從容容地支架,將身子貼在地上後,就對著地面亂射一通。目標很簡單,不求把人做掉,起碼也讓入侵者在煙塵飛揚的環境中亂了方陣。
祖彥之一腳踢開任慕,一把抓起夏風,硬是拖著他站到下面的人可以看見的位置上,用槍口頂著他的下顎。祖彥之整個人都幾乎躲在夏風的身後,下面的狙擊手透過瞄準鏡,只能看見一個人。
難得親自出馬的臣戎趴在地上,在紅外線成像的瞄準鏡中,他只能看見一個人站在五樓上,一動不動。對著耳麥,他說了一句:“臣追,別射!那可能是小越!所有人停止射擊!”
等下面槍聲停止後,祖彥之大喊了一聲:“先別射。”
戰場清晰後,下面的人總算看清了樓上是個怎樣情況了。夏風掃了下面幾眼,心想要是臣曦看見他這個熊樣,又說取笑他一番了,就跟那一次他砸了路紀天的場子一樣。
祖彥之一邊盯著下面,一邊說了:“傑森,聯絡臣曦。告訴他,讓他一個人上來,不然我殺了臣越。”
趴在角落裡的傑森點了點頭,身體一點點往後挪動,直到可以了,就掏出了手機,按下一早就輸入的號碼。
“不想臣越死的話就一個人上來。”說完後,傑森就掛掉。
祖彥之拽著夏風一點點往後退,顯得很小心翼翼。左手拖著輪椅的夏風就跟瘸子一樣,半步拖著半步拽著,小半步小半步的,走得很不舒心。
“祖彥之,你到底想幹嘛?殺了臣曦,估計你也逃不了。”
“殺了臣曦,可我手上還有你這張王牌。再不濟,還有任慕這個後補。他老爸總不會看著他唯一兒子就這樣死了吧?退一步來說,就算我殺不了臣曦,我怎麼也得殺了你。你死了,那都是你那好三叔害的,就是親兄弟再怎麼親也不上兒子親,我就不信你老爸還能給你三叔好臉色看?殺不了他,我也得要他一輩子跟你爸僵持著,讓你老爸一輩子記恨著他。”
這就是他跟祖彥之的區別。他夏風就是比祖彥之少了幾個心眼,沒他想得這麼周全,這麼一石好幾鳥。聽著輪椅發出的聲響,他問了:“敢情你就算好了?”
“好說。”
“我跟你好歹也認識了幾十個月了,怎麼就沒發現你是個孬種?虧我還真拿你當兄弟了。”夏風就是死鴨子,能嘴硬就嘴硬。
祖彥之笑了一下:“當仇家的,得講究策略。”
“說實在的,你殺我的機會可是一大把的,為什麼等到今天才動手?那一次我審那些放照片的人那會兒,開槍殺了他們的可是你吧?真的是你的話,你可算虧了,應該把子彈打在我腦袋上。”夏風記得當時自己就坐在桌子上,祖彥之要拿自己的命,一槍就搞定了,犯不著繞這個大圈,還把韓陵的命搭上了,現在還得搭上任慕的命。
有個詞叫“下不了手”,他祖彥之不是沒把槍瞄準了夏風的腦袋了,只是下不了手罷了。其實,他那會兒更想一槍做掉任慕了,可惜的是夏風遮住他的腦袋了。
“是啊,算虧了。不過,我也怕打草驚蛇,讓你的好三叔更加防備了。你也知道,我可是個死剩種,哪裡來這麼多人手供我使喚。真有個萬一,恐怕我還活不到今天,拿你當人質了。說實在,要是當時你換任慕來審那幾個人,沒準今天你就高枕無憂了。只可惜,你不夠狠毒,沒下重手。”
“是我,我就是心不夠狠毒,才落得今天這個下場。是我自找的,是我活該,裝什麼狗屁兄弟啊。”夏風嘆了一口氣。在韓陵彌給他留下那一句話後,他就應該把祖彥之的底子摸清楚,而不是什麼都不幹,裝什麼好兄弟。現在呢,倒好了,害死自己了。
祖彥之將夏風扔到任慕的身邊去,不懷好意地掃了這一對情人,說道:“任老闆,我呢,沒別的要求,就是希望你老實點!不然,我可要拿你的軟肋開槍了。”
“你都這麼說了,我能不老實麼?軟肋,這詞說得真好。”任慕都快死鴨子了,還佔夏風的便宜。他用手肘撞一下夏風,說:“臣越,聽見沒,他都說你是我的軟肋。要命的是,你這軟肋可硬了。”
夏風沒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