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多瞭解這一部分。”
“一時之間,我也不能完全想起來。不過,就先說一些我想到的吧!因為天窗有二層樓高,所以就算把床鋪豎直,也不能夠爬到天窗,從天窗出去;而且,即使爬得到,上面也還有鐵欄杆及玻璃。室內既沒有梯子,也沒有任何可以達到此一目的的工具。就連那十二幅畫,也看不出絲毫被移動的痕跡。至於那根煤氣爐的煙囪,則是白鐵皮製的,就連聖誕老人也爬不上去。而且裡面還點著火。此外,牆壁上連線煙囪用的洞,小得連頭都塞不進去。情形就像這樣,總之,根本沒有可以穿身而過的洞或隙縫。”
“窗戶是否有窗簾?”
“有!啊,對了,畫室裡面好像有一根長棍子,用來拉動高窗的窗簾的。可是,棍子放置的位置是距離窗戶較遠的北面牆壁前,靠近床的地方。而且那好像是一根非常講究的東西。”
“嗯,窗子有鎖嗎?”
“有的有,有的沒有。”
“我是說腳印凌亂處的窗戶。”
“沒有鎖。”
“嗯,那麼你再說說看,室內還有些什麼東西?”
“沒有什麼重要的。你在這張圖上看到的,可以說是全部的東西了。包括一張床、油畫的顏料、畫具,以及書桌裡的文具、筆記本、手錶、一些錢,似乎還有地圖集,都不是什麼可疑的東西。平吉似乎故意不放任何資料在畫室,也沒有雜誌或報紙,他好像不看這些刊物。此外更沒有收音機、錄音機之類的東西。那個房間裡的東西,都和作畫有關。”
“咦,那麼圍牆柵門的鎖呢?鎖住了嗎?”
“那柵門的鎖是要從裡面上的,不過好像早就壞了,可以很容易地從外面撬開,所以鎖了也等於沒有鎖。”
“太粗心大意了!”
“就是嘛!平吉遇害前,食慾很差,又因失眠症而服用安眠藥,身體十分虛弱。這個柵門實在應該鎖緊才對。”
“平吉的體力很差,再加上服用安眠藥、後腦還被鈍器重擊,在這種情況下‘被殺害於密室’之中……這件事實在太奇怪了,完全不合理嘛!”
“而且還被剪掉鬍子!”
“那倒沒什麼關係!”御手洗有點不耐煩地揮揮手,“從後腦被重擊致死這一點看來,這樣的命案當然可以確定是他殺。可是為何要在密室行兇呢?密室行兇的目的不就是要讓人看起來象自殺嗎?”
我在內心暗自得意。因為對於這一點,我已經有了解答:“這就牽涉到安眠藥的問題了。我剛才說過的,平吉可能是在一男一女兩位客人前吃安眠藥的,至少也是在男人面前吃。在這兩種可能性當中,後者的可能性應該比較高。當然,對方一定是平吉的熟人,而且是關係密切的人。由此可見,對方不是吉男,就是平太郎了!” ※棒槌學堂の 精校E書 ※
“除了手記中提到的人物外,平吉沒有其他親近的友人嗎?”
“還有在梅迪西認識的二、三位畫家,和在附近的小酒館‘柿木’認識的二、三位酒友。其中,經營服裝人偶工廠的緒方歲三,是手記中曾經提及的人物;還有緒方的僱員安川民雄。但他們和平吉大都只能說是認識而已,並沒有深交。這些人當中,只有一個人去過平吉的畫室,而且也只是去過一次;這個人和平吉的交情,也談不上多親近。所以,要是命案當晚,他們之中的某個偷偷溜到畫室,那應該是那個人第一次進入平吉的畫室。如果這些人的話可信的話,平吉不至於當著他們的面吃安眠藥吧!”
“警方可曾偵訊過吉男和平太郎?”
“兩人都沒有嫌疑。因為他們都有難以查證的不在場證明。先說平太郎,二十五日晚上,他在銀座的畫廊‘梅迪西’,和富田安江及朋友玩撲克牌,一直玩到十點二十分左右,朋友才回家,平太郎和媽媽也各自回到二樓的房間睡覺,那時大約是十點半。前面已經說過,目黑地區的雪,在晚上十一點半時停了,所以殺人者必定在雪停前半個小時前就到達畫室。而這樣的話所花的時間只能在三十分鐘之內;就算大雪湮滅腳印的時間只需二十分鐘,兇手也只剩下四十分鐘的行動時間。但是,重要的是:大雪中行車速度會減慢,車子在下了大雪的馬路上行走能在四十分鐘之內嗎?假設這一對母子是共犯又如何呢?現場留下的男女鞋印,雖然可以算是吻合了,時間上似乎也勉強辦得到,他們只要等客人離開梅迪西,就可以出發了。不過,他們並沒有殺人的動機呀!要是兇手只有平太郎一個人,倒還說得過去。雖然有點牽強,還可以解釋成他要為媽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