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和母親過從甚密,且在當時也十分罕見的西洋占星師的影響。這位占星師曾經很準確地預言我的人生,後來我也曾向他請益。他是荷蘭人,本來是基督教的傳教士,後來由於過度沉迷占星術,而喪失傳教土的資格,從此靠占星術維生。在明治時代,不用說東京,即使全日本,恐怕也只有他一個西洋占星師。
明治十九年(一八八六年)二月二十六日,下午七時三十分,我生於東京。太陽宮為水瓶座,上升宮為處女座,由於上升點(出生瞬間的東方地平線)上面有h(土星),導致我的生活受到h的強烈影響。h是我本身的星座,也是我的人生象徵。我後來迷上鍊金術,也知道了h在鍊金術中,同時也代表了鍊金所需的第一原質——鉛。因此我希望利用自己藝術家的資質,去了解使礦物昇華為黃金的技術。
在人的命運中,最能為人的命運帶來試煉和耐力的,就是土星。以前那位占星師就曾經推算過:我從人生的起點,就擁有某種決定性的劣等意識,因此我的人生就等於一部不斷克服此種障礙的歷史。如今回顧起來,我的生涯果然如他所說。 ※棒槌學堂の 精校E書 ※
我的身體談不上健壯,幼年時身體特別虛弱,還曾被警告過要避免燙傷。但是念小學時,我還是被教室的暖爐燙傷右腳,至今還留下一個很大的疤痕。
至於人生的另一階段,將同時與兩個女人來往的預言,也可從登紀子與夕紀子兩個同齡的女兒身上得到證明。
預言說雙魚座擁有♀(金星),所以我會對雙魚座的女人產生好感,但我卻娶了獅子座的女人為妻。而且在二十八歲左右,我將面臨對家庭負責任的考驗。正如那位占星師所預言,我先和雙魚座的阿妙結婚,後來,有一段時期我迷上竇加(法國印象派畫家),他經常以芭蕾伶娜為模特兒。而我那時的模特兒,就是我現在的妻子勝子,在一見鍾情我強烈地追求她後,讓已為人妻的勝子為我生下一個女兒,那就是夕紀子。我周旋於阿妙與勝子之間。結果她們於同年先後各生下一個女兒,那也是造成我和阿妙離婚,再和獅子座的勝子結婚的原因。那一年,我正好二十八歲。
阿妙現在在都下保谷經營香菸攤,那棟房子是我買給她的。登紀子似乎時常去探望她。不過,我所擔心的登紀子,和其他女兒也處得很好。我也常常覺得對不起阿妙。雖然已經分開二十年了,然而這份愧疚感總是揮之不去,最近反而更為強烈。現在,我甚至在想,要是將來阿索德能為我帶來一筆財富,我要全部送給阿妙。
另外,那位占星術師也曾預言,我的晚年,將是既孤獨又寂寞的,不是住進醫院或養老院,就是在精神上遠離塵世,生活於幻想世界。這一點也完全料對了。我現在一個人窩居在由院子一角的倉庫改造的畫室裡,過著深居簡出的生活,就連主屋那邊,也很少去。
還有,現在回想起來,那位占星術師說得最準的一點,那就是由Ψ(海王星)與Б(冥王星)重疊的第九宮。這暗示了我能在超自然界裡,過著純粹的靈性生活,並且具有內在啟示與神秘力量,同時會迷上被視作異端的宗教,從事邪法與巫術的研究。此外,這也暗示了我會無端地到國外流浪,性格與境遇也會因此產生極大的轉變。他說,依照月亮的圓缺來判斷,那種轉變應該是在十九歲至二十歲的時候。
命盤上只要Ψ和Б重疊,這個人的一生就會發生相當怪異的事,以我來說,在某種意義上我生於兩星進入作用最強的第九宮時。於是我的後半生,便一直受到這兩個煞星支配。十九歲時,我離開日本,並以法國為中心,在歐洲各國流浪。這段海外生活,使得神秘主義的人生觀深植我心。
其他還有許多細節,也都和預言不謀而合。其實我年輕時根本不相信西洋占星術,因此會下意識地採取和那位占星師所說的話相反的行動。但是萬萬想不到,最後的結果卻總是符合占星術所言。不只是我,我們一家人,或和我有關係的人,似乎都受到不可思議的命運作弄。最明顯的例子,就是我周遭的女性。這些和我有關的女人,不知何故婚姻之路都相當坎坷。
就從我自己說起吧。第一任妻子和我離婚,而我則是現任妻子勝子的第二任丈夫。而現在,我已決意赴死,因此不久之後勝子又要二度喪夫。我父母的婚姻也失敗,聽說祖母的婚姻也不美滿,勝子帶來的女兒和榮也於最近離婚。
友子已經二十六歲,亞紀子也二十四歲了,由於家裡的房子很大,而且她們和她們的媽媽十分親密,所以似乎都不想結婚,再加上世局變幻莫測,日本或許即將和中國開戰,戰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