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趟不必回嵩山了。不如折回洛陽休養罷?”
“也罷!”北宮千帆遠遠走開,微微頓首,自去車廂收拾。此時她已恢復女裝,仍是黑衫黑裙、白紗束腰、白巾束髮,便不再去弄柴生火,等兩個男子自己去動手。
一抬頭,與梅淡如下巴撞個正著,這才發現他也進了車廂,正盯著她看。
北宮千帆奇道:“杵在這裡幹什麼?”
“剛才楊師弟……”梅淡如注視著她,臉越來越紅,額上滲出汗來,也不敢伸手去抹。注視了她許久,他輕輕地道:“楊師弟對你說的話,他都告訴我了。”
“哦,看你們交頭接耳,我已知道了。”北宮千帆俯下身去繼續整理,淡淡地道:“他有些誤會。”
“我想說的是——”梅淡如見她秀髮灑落、如煙如柳,襯著潔白的脖頸、半垂的星眸,既嫵媚又淡雅。一時間只覺得喉頭越來越澀,似乎連自己心跳也聽得到,頓了一頓,終於橫下心來低聲道:“楊師弟說的話都是真的,我說的。”
“荒唐!”北宮千帆暗地一咬唇,深深吸了口氣,抬頭冷冷道:“我算什麼?你喜我欺負你、諷刺你、偷襲暗算你?你又算什麼?”
“我不太懂,不要這樣說你自己好麼?臨風,就當我沒說過好不好?”他心裡忽地一怯。
“你本來就沒說過什麼,我也沒打算讓你懂什麼!”北宮千帆橫他一眼道:“大家都是江湖兒女好兄弟對不對,梅兄?”
梅淡如輕輕拭去汗水,微笑道:“不錯,沒說什麼!”
北宮千帆心中既惱怒,又有說不出的辛酸,暗暗道:“哼,失意了,想找個滑稽人物來逗趣開懷,也不該這麼殘忍,找到我啊!”再不多說,躍下車去,道:“火生好了麼?該烤魚啦!”
說罷,丹田蓄氣。
楊天如笑道:“老天嫌魚不夠,想多送幾條過來。”說罷,暗握劍柄。
梅淡如也輕描淡寫地道:“魚兒太多,撐了肚子怎麼辦?”手中已暗釦了幾粒石子。
北宮千帆笑道:“吃不完兜著走好啦。人家好客,我們怎好意思——”長鞭出袖,反手一揮,“啪”地一聲,一人痛呼,她才續道:“——不領情!照單全收就是啦!”第二鞭再揮,人已躍出,劍已出鞘。
楊、梅二人同時竄出,林間來攻的十數人或中石子,或被長劍削去面巾、衣袖。
北宮千帆瞧了其中一人,皺眉道:“早就看到你們了,正奇怪是哪條線上的。又是你石波,前兩年沒被我耍夠麼,還要自己送上門?”
那人一聽,挺槍便刺。梅淡如伸手一捲,低喝道:“斷!”槍頭“喀喇”應聲而斷,正是少林絕技“撥雲推月”。
北宮千帆神色頑皮地嬉笑道:“有沒有見過不必自己動手,就寬衣解帶的?”
楊天如笑道:“精不精彩?”順手一劍刺出,乃是少林達摩劍法,將對方衣袖齊肩削下,總算他手下留情,並未傷及對方肌膚。
梅淡如微微皺眉道:“臨風不方便,這招我來使!”閃開兩人的攻擊,反手去拔佩劍。
北宮千帆瞪眼道:“有什麼不方便?嗯,這裡十二個人,我用大姐的‘惡貫滿盈’,二姐的‘煙雲過眼’,三姐的‘永永無窮’,四姐的‘若有若無’,我的‘萬劫不復’,傳心姐姐的‘迷離撲朔’六招,你看如何?”
梅淡如點頭應道:“好倒是好,不過……”佩劍出鞘,便要動手。
北宮千帆一鞭揮去,惱道:“多事!”挺出屬鹿寶劍迎了上去。
梅淡如淡淡一笑,退到一邊。楊天如也跳出圈子,奇道:“怎麼打自己人!”
梅淡如“噓”一聲道:“有好戲看!”
只見那十二個圍住北宮千帆的人,刀槍劍戟皆是刃頭髮黑,顯是淬了毒。
北宮千帆甩鞭守,持劍攻,神情自若地一頓足,十二人便按捺不住,同時後退了一步。梅、楊二人相對一笑,知道她不出十招必定取勝。
北宮千帆一手揚鞭,屬鹿劍從自己脅下向後反刺,腳尖半轉,“嗤嗤嗤”三聲,三人衣袖閃電間即被削去,只剩了一截光禿禿的手臂。
梅淡如脫口道:“好一招‘惡貫滿盈’!”一語方出,只見她飛躍而起,長鞭護住下盤,短劍指南打北,“唰唰唰”三聲,另有三人頭頂被削下來一從頭髮。
楊天如也笑道:“這招‘煙雲過眼’幾天前還見二莊主使過,妙呵!”
北宮千帆嬌叱一聲:“這兩招是‘永永無窮’、‘若有若無’!”短劍過去,雖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