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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宮千帆驚道:“二姐傷重得不重?你們到底撞上什麼人了?”
梅淡如道:“當年劫我們上黃山的洪橋掌櫃,你可記得?”
“嗯,不錯,是條硬漢!”
楊天如道:“我見過他一面,印象不錯。當日他被一幫斗笠客圍攻,遍體鱗傷、奄奄一息。我未多想,拔劍去援,背心中了那帶頭之人一掌,第二掌則是二莊主以‘波譎雲詭’化解的,我的性命才由此而保。不幸此時洪掌櫃又中了一刀,二莊主一驚,被他偷襲,肩頭為拳風掃中。這時候梅師兄正好趕來了。”
梅淡如續道:“我與東野莊主途中相遇,同時聽到打鬥,她拔劍先行,我回過神來才跟著上去。她在劍鋒塗過藥以後,幾人中劍即倒,那幫人懼她劍上淬毒,這才退去。倒下的兩個,挑開斗笠來看,都很面生。”
北宮千帆道:“那是一種見血即擴、受之昏厥的麻藥,沒毒的!”
梅淡如點頭道:“東野二莊主剛烈耿直,想來也不屑用毒!”
“當然啦!用毒的只有我這種胡作非為的人物!後來呢?”
“東野莊主未帶‘九龍續命丹’出門,只能祝我們好運,另贈我們各服一粒‘地鱉紫金丹’,雖比不上續命丹之功,總算讓楊師弟這口氣撐了下來。可惜了洪掌櫃,東野莊主留下來替他辦後事,我們便先行一步。”
楊天如道:“豈知梅師兄與二莊主的馬匹被他們趁亂拉走,行李、盤纏、傷藥全沒了。虧得遇上你。”
北宮千帆轉頭看著梅淡如,見他正向自己深深一揖,便道:“客氣什麼?妙平空空本是偷兒的行當!”
梅淡如正色道:“自然要謝你。不過,你怎麼扮起馬伕來了?”
“我高興!本來玩膩了想改妝,又撞上你們,只好將就再扮幾天。”
“難怪——你再怎麼暴殄天物,也不至於將九龍續命丹隨便就送人罷。”
北宮千帆雙眼一翻,道:“一路上罵了我多少遍,你渾小子數過沒有?”
梅淡如低下頭,不安地道:“不知道是你,對不起!”
“背後詆譭,以為我聽不到?”
楊天如已傷愈了五六成,也在一旁打圓場道:“我們不知道五莊主如此古道熱腸。咳,你不是說要烤魚吃麼,我生火,師兄去拾柴!”
梅淡如想到她這幾日的細心打點,哪裡是巾幗山莊裡那個眾人呵護的嬌滴滴小女子,更不似當日為了飯食不精便在水寨中嚷著要吃人肉的女霸王,早已暗翹拇指。再想到自己對她的當面譏誚,心中更增內疚,只暗自鬆了一口氣:“幸而當日她打水去了,我和楊師弟的話沒讓她聽入耳中,不然就更尷尬了。”
楊天如見梅淡如走遠了,忽問道:“五莊主,你覺得梅師兄如何?”
“不錯!”北宮千帆脫口道:“有俠骨,又有仁心。我還曾擔心再輸真氣給你,他先倒了。現在你傷勢漸愈,你們還要往回趕麼?”
楊天如不答,只道:“難得你會誇讚梅師兄,我本以為你很討厭他。”
北宮千帆悶聲道:“為什麼?”
“他說你討厭他沒趣、木訥,只懂練動。”見她不語,楊天如又道:“其實梅師兄為人很忠厚,很死心塌地,你若要他學什麼你喜歡的,為了你,他一定會全力以赴!”
“他學什麼,與我何干?”
“便是他不喜歡的,只要你有要求,他也會做的!”
“關我什麼事?”
楊天如嘆道:“你真的不懂?如果,如果師兄他不是……喜歡你的話,不會那麼關注你的行蹤,為你向曠幫主、北宮護法求情。遇上二莊主,也是為了打聽你的訊息,才多說了幾句。他沒打算讓你知道,可你難道感覺不到嗎?”
北宮千帆冷冷道:“你錯了,他並不喜歡我。不過是窮極無聊,尋個開心罷了。”
“五莊主,你不知道……”
“不必說了,我知道。”
見她已皺起眉頭,楊天如便不再多說。
北宮千帆忽地想起一事,問道:“追殺洪橋、重傷於你的斗笠客,是何面貌?”
“一群人都戴斗笠,領頭的未睹面貌。”
“此人是否右手出掌,左手發勁推右掌,雙掌疊出?”
“五莊主知道此人來歷?”
“猜到一點,暫時查無實據,不好胡說。不過,不出兩年,我必讓他現形!”
不一會兒,梅淡如提柴回來,笑道:“師弟已無性命之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