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道妖光雖全消滅,卻被妖魂乘隙遁出。妖魂飛出圈外一看,天心雙環已東西相對,互射霞輝,雖未合攏,自己仍在寶光籠罩之下,逃不出去。隨聽一聲輕雷過處,離合神圭光幢前面突現出一根木柱,青光閃閃,長約丈許,凌空而立,四外均有黑煙環繞,柱上釘著妖人屍首。
妖人之元神被五雲離合神圭所囚,原體六神無主,輕易為陰魔先天真氣搜出,捆綁柱上。於靜態中任由宰割,美其名為進行手術。玄殊也忽現身形,手指妖魂喝罵。緊跟著,地底又有一溜黑煙飛出,一閃即收,現出林映雪醜貌,對玄殊躬道:“果不出恩師所料,那玉匣果藏在他老巢地心油泉眼內,如非嚴恩公所賜旃檀靈符,休想取出。且喜大功告成,無須再對這廝拷問,就此除害,免得多生閒氣。”
妖人自從二女相繼出現,越發面現驚疑之容。聽完似知無幸,朝金蟬苦求道:“這兩個女鬼均非好人。先來那個是是北邙山妖鬼冥聖徐完情婦,血河仙娘鬼姥鄢妮門下,最是陰柔反覆。有一面鬼姥禁制她元神的元命牌和三根燈草,藏在一個玉匣之內,被我在鬼姥遭劫前三日冒險取來。那三根燈草關係她將來成敗,如不收回,用仙、佛兩門大法將其化去,無論法力多高,終無成功之望。再被邪教中人得去,更是永遠受制,為人奴役,不得超生。令尊夫婦昔年曾說必以全力助她超劫成道,我便以此要挾。令尊不肯殺我,也是為此顧忌。我因恐被令尊奪去,曾設疑兵之計,照樣製成三個玉匣,形式、大小以及玉里映出來的鬼火螢光,連同三根燈草所打符結的痕影,全都一樣,使其分藏在三處地心火泉眼中,真的不在其內。方才所說之地心油泉眼內,除藏有大量火氣油水而外,並有大量毒煙與陰煞之氣,稍微激動,立時火山爆發,引出巨災,多高法力,也難犯此奇險。
即便取出,仍非原物。我形神俱滅,此鬼也必與我同歸於盡。你三人不特沒有助她超脫鬼域,反使滅亡更快,令尊夫婦豈不怪罪?現我肉身已被仇人用天狼釘釘在太乙神木之上,即便令尊饒我,也成殘廢。我得道多年,原身曾經苦煉,你們飛劍、法寶雖然厲害,至多殺死,仍難消滅。如今只求將我元神禁入離合神圭以內,將你本門中的太乙神雷由上而下前後夾攻,將其震散,下手越辣越好,以使你們安心,仇人也可消那多年怨毒之氣。“
妖人發言時,林映雪忽說要往前面探敵,仍化黑煙往地底鑽去。陰魔已從妖人原體內挖離玉匣,招呼林映雪入妖人原體內護持。玄殊站在英男身旁,目注妖人,滿臉悲憤之容,一言不發。金蟬暗想:“妖人所說分明有挾而求,玄殊空自悲憤,不肯下手,可見事關重大,投鼠忌器。離合神圭常要應用,如將妖魂禁在其內,大是不便;就此除去,又恐果如所言,使玄殊受害。”
等到妖人把話說完,金蟬越發不敢造次,正拿不定主意,玄殊忽然冷笑道:“無恥妖孽!我師徒早有準備,將你元神誘出,困住原身以後,再由映雪出面設詞相試。其實,你那三處假地方她並未去,本還拿不定真匣藏在何處,也是你方才情急偷生,自露口風,我才明白過來。你這喪盡天良的妖孽,今已惡滿數盡,還不自行獻上,臨死尚要多受苦痛麼?”
妖人本如鬥敗了的公雞一般,戰戰兢兢跪在地上,現出乞憐之容。聽完,略一尋思,似知絕望,忽然縱起,戟指罵道:“狗潑婦不必太狂!你如知道厲害,答應放我元神,自將玉匣獻上;否則,任你恐嚇試探,百計詐我,我不說出實在地方,我死你也休想活命!”
玄殊笑道:“你當我真不知道麼?方才你自露馬腳,想借刀殺人,原身在太乙神雷猛擊之下震成粉碎,藉此對我暗害,也便你元神僥倖逃走,無異夢想。且教你多受一點罪孽,看你是否肯說實話?”
說罷,將手一揮。那天狼釘現出七寸釘形藍光,釘住妖人肉體命門。另有四根黑色長釘,分釘手足於神木之上。突然光華一齊大盛,妖人立時疼得通身抖顫,冷汗交流,元神立受感應,同時悲聲慘號起來。掙扎著轉跪玄殊面前,厲聲哭喊:“玄殊饒我,情願明言,只求少受罪孽。”
玄殊仍是婦人之仁,正要停手。一旦妖人元神不再受刑,喘過氣來,自然覺到原體內的解剖,增添障礙。神照著自己的形像造人,精微複雜,再有元神指揮,可以千變萬化,非一般仙凡所能窺測,但卻逃不過先天真氣的搜導。經天狼釘截斷元神訊息,方便林映雪煙身入內,護持寶匣。陰魔即命林映雪介面道:“這妖孽萬分可惡,不可停手。也用不著他來說實話。恩公已將玉匣探明,更助弟子用法寶護住,只等他罪孽受夠就出來了。”
妖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