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是林映雪的口音,由原體腹中發出,當時面容慘變,怒吼一聲:“罷了!狗賤人……”
玄殊已轉向金蟬三人說道:“戮西地正在惡鬥,雖然無礙,三位道友未必放心。這妖孽已遭惡報,我們適可而止吧。”
話說未完,把手一揚,天狼釘突然暴長,妖人頭上隨起了一股精藍色的光氣,倒卷而下。妖人形神兩俱受制,正在痛苦萬分,本想毒口咒罵激怒敵人,以求速死,也只咒罵得半聲,身後神木青光同時大盛,兩下一合,妖人原身便為天狼釘所發藍色怪火逐漸燒熔。熔及胸腹,便見一縷黑煙破腹而出,落地現出林映雪,手捧一個三寸大小的圓玉匣。玄殊左手接過玉匣,右手朝前一招。金、朱二人巴不得早將妖人除去,好往戮西地應援,立將雙環合壁。三人一同下手,妖人即時形神皆滅。
玄殊師徒立時辭別,先行飛走。金蟬等三人定睛一看,這時戮西地已成了一片火海,全嶺仍在妖光邪霧籠罩之下,本就煙光燭天,再加上許多法寶、飛劍、真火、神雷滿空飛舞,越發五光十色,耀眼欲花。
戮西地上,雙兇全神揮舞紫影,下罩火旡害,卻不料嶺旁怖瘴塿飛起兩道青熒熒兩道冷光,各帶著豆大一點如意形的紫色火燄,形如一朵燈花,精光熒熒,飄蕩而來。在千百丈煙光雜沓,電舞虹飛之中,看去毫不起眼,來勢似不甚快,乍看好似浮沉空中。不料晃眼之間,那團紫燄竟到了兩片紫影之中,以雙兇的目力,竟未看出怎樣來的。如非雙兇久經大敵,識得厲害,換了尋常妖邪,還要忽略過去。便是雙兇猛覺不妙,待要行法回收。無如方才為防敵人逃竄,下手太急,已然無及。只聽叭的一聲極清脆的爆音過處,紫燄突然爆炸,化為億萬精芒四下飛射。
那一震之威,比神雷、真火勝強百倍。那籠罩全山、高湧天半的妖光邪霧,立被震散。一時駭浪雪崩,狂濤山立,由中心往四外排盪開去,當時空出了數十畝方圓一片地面。雙兇合力施為的兩片暗影首被擊散,相隔較近的幾個妖黨,內有兩人被紫光震成粉碎,當場斃命。還有三人也各受了重傷。雙凶身旁那些妖徒,本也難免於禍,幸而雙兇應變機警,連身遁起,就勢把眾妖徒一齊攝了逃出正圈之外。就這樣,仍有兩妖徒被紫青神燄掃中,震成粉碎。如非妖徒均以元神出鬥,應變神速,至少必有十來個難於保全,連殘魂也被消滅。
那兩片暗影均是雙兇本身元氣所化,自然損耗不少。雙兇受此重擊,仇恨越深,以多年盛名,強橫已慣,被幾個無名小輩打得大敗,更是奇恥。就此退回,心實不甘,決計把日前那些同黨相繼催來,與敵拼鬥,自作旁觀,檢視對方虛實,然後再發動獨門陰火,下那毒手。雙兇中鬼臉神君章貍比較氣盛,有點不好意思。
藍敕令毛蕭卻是老奸巨猾,陰柔卑鄙,利之所在,全無顧忌。平日儘管狂傲自大,一到用人之際,便卑躬屈節,無所不至。又是生來一張笑臉,長於舌辯,口似懸河,把話說得極圓;不似章貍滿臉乖戾之氣,一味兇橫,就是說不出一個道理。
雙兇所發訊號,與魔教中萬里傳音大同小異。先把所說的話說上一遍,然後行法施為,立有一股黑氣將語聲封閉在內,無論相隔多遠,不消片刻,便可傳到。
那黑煙看去甚淡,一閃即逝,不是慧目法眼,深知底細,留心注視,直看不出。
這類邪法,火旡害全都知道,欲抽空截住,聽他說些什麼。
雙兇全都詭詐,也曾防到訊號被劫。每發訊號,總是一面施為,一面仍朝三小追逐不捨。乘著三小驚走退避之際,就勢發出。火旡害假裝無意及此,先朝眾妖徒立處加緊追逐,然後突然掉頭,照準章貍揚手一團真火打到。等到章貍運玄功變化怒吼追來,再裝不敵,往地底遁去。同時,錢、石二人在太乙青靈神光護身之下,趕來應援,見火旡害遁入地底,也裝作慌不擇路,朝地下鑽走。
章貍見三小相繼逃遁,乘機發出訊號。黑煙正待飛起,那幢青色冷光突然出現,只一閃,便將黑煙隔斷。同時火旡害也現出其形如猴的小火人,通身烈燄四射,電一般飛起,揚手一片紅光,將那就要破空飛走的黑煙一下罩住。只一裹;妖人所發語聲全在殘煙之中說了出來。
章貍不禁大怒,犯了兇野之性,但奈何不了火旡害,卻想把錢、石兩小生魂攝去。明知穿入太乙青靈神光最耗元氣,仍然施展玄功變化,將獨門邪法所煉三屍元神化為一條暗紫色的長大黑影,透身飛起,晃眼暴長,猛朝二小撲去。二小猛覺眼前一暗,跟著寶光外面一緊,連掙兩掙,不曾掙脫。火旡害不禁大驚,情急救人。一妖黨陶泉見火旡害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