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從來難得一用的太乙天罡劍氣施展出來。這時乙休正和公冶黃對局,好似全神貫注棋上,竟連理也未理。觀弈的赤仗仙童已先笑道:“乙道友殘局未終,莫為妖孽擾了清興。我且代抵擋片時,等到完局,再由諸位發放吧。”
話還未了,伸手由左肩上撥出一根珊瑚短杖,往前連指,立有十團宛如初出日輪的火球,放出萬道霞光,恰將那十道青白光華擋住。兩下晶芒四射,流照崖谷,左近許多仙館樓臺,相與輝映,幻成一片異彩,耀眼生纈。
猿長老原是人與猿交合而生,修煉數百年,劍術法力俱頗高強。雖習採補之術,卻知畏懼天劫,一向隱居陝西黃龍山中,專擇山中有點氣候的母猿,來充爐鼎。除像龍山雙豔這類自甘俯就的淫女外,以前從不侵害生人。僥倖躲過了一次四九天劫,才日漸驕狂自大。不過山居多年,習靜已慣,難得出山。雖毀了幾個女子,也是旁門左道,非出於強求。所習劍術乃越女正宗,並非旁門,與所習邪法不同。越女劍只此一支,靈嶠宮意欲做戒保全,使其改邪歸正,並無除他之念。
可是猿長老天性好勝喜鬥,幾曾受過這等氣。自知那赤玉杖不破,飛劍無功,可是敵人神情最為可氣。心想一不作,二不休,暗中運用玄功變化,將元神遁出竅去,化成一道青白光華直飛對崖,猛然下擊。卻擊了一個空,只把崖石穿了一個大洞,如非收勢得快,幾乎將元神穿向山腹中去。知道敵人用移形換影之法,隱身法竟瞞不過敵人的眼睛,好生愧憤,咬牙切齒,怒衝衝就勢往前衝去。忽然面前祥光一閃,赤仗仙童放出一片彩霞,將猿長老去路擋住,更笑道:“只等乙道友殘局一完,由你二人對敵,我決不插手。還有你兩個同伴也被我擋住,俱等乙休道友發付,稍安勿躁何如?你放心,我決不和你為難。你一部古玉版五十三頁火真經,俱能無師自通,悟出大半,怎會還有這麼大火氣?聽我良言,最好就此罷手,仍由原書自求深造。等把以水濟火的妙用功候悟徹,自能成就;否則也把元嬰入竅。乙道友憐你修為不易,不忍暗算。如遇別的妖人路過,趁火打劫,就難說了。”
猿長老這一對面,才覺出敵人雖是道童裝束,看那丰神氣骨和道術法力,分明天上金仙一流人物。聞言回顧來路,剛勾搭上的龍山二女不知從何處趕來,放出的四口飛刀也吃敵人杖頭上分出來的四團紅光逼住。猿長老急不得,惱不得,自己修煉多年的一部玉版火真經,珍秘如命,也不知敵人如何連自己功候有了幾成和其中竅要,俱都知道得這等詳細?明知身在虎|穴,強敵環伺之下,元神出竅,終是不妥,無如輸不下這口氣去。
嵩山二老矮和麻冠道人司太虛已化作兩道金光夾著一道青光,斜射落到乙休奕棋的凝碧崖頂。矮叟朱梅手一伸,把殘棋攪亂,朝乙休叫道:“妖賊已往後洞飛來。你還有這個閒心下棋?”
乙休推棋而起,哈哈笑道:“我頭一次看朱矮子這等狂風暴雨。本來棋只剩了一著,偏要惹厭。”
阮糾忽把法寶收回,乙休哈哈大笑,大袖展處,滿身俱是金光,直向當空十餘道青白光中衝去。那些飛刀、飛劍只一近身,便被開,來勢越急,震退越遠。
忽聽凌渾用千里傳音遙呼叫,道:“妖孽欲逃走,諸位道友留意。”
這時血影電馳而至,來勢迅速異常,身後五道光華俱沒它快,快要飛到仙籟頂上空。乙休首由身畔取出掌大小一疊輕紗,朝凝碧崖上空擲去,脫手化為極薄一片五色淡煙飛起,晃眼佈滿空中。跟著又由袖內飛出一道百十丈長的金虹,橫亙天半,擋住血影去路。
金、石、仙都二女等也已到達崖頂,中間只隔著那片彩煙。公冶黃惟恐妖孽遁逃,手指處,先飛出烏油油一道光華,迎著血影,繞身而過。那條血影自太元洞飛來,已連經諸長老劍仙的飛劍斷削,都是隨分隨合,不見損傷。不料遇到公冶黃這道不起眼的烏光,反是它的剋星,當時分成兩個半截,雖仍合攏,並未當時接上。
血魔不禁著急,正趕上小金女童鳳倉猝中瞥見飛來幾道極厲害的劍光,未免膽怯,剛往側一閃,正趕血影飛到,不知厲害,誤以為敵人之敵,即我之友,只顧一心避敵,卻沒想到這條血影比敵人還要狠毒百倍。剛一照面,聞到一股極難聞的血腥氣,血影已撲上身來,未及避開,心神一迷糊,當時慘死,屍身下墜,連元神也未保住,但體內給陰魔殖下的固元膠,與天一貞水溶合,黏稠著血影的元神血氣。
那血影是傷得一人便增一分法力,更由童鳳背後透身而過,直向柳如花撲過來。柳如花聞得血腥,知道不好,欲逃無及,慘號一聲,又吃血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