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上身來,透身而過,死於非命,屍身墜落。經此一來,血影重見固結,可惜過猶不及,被天一貞水溶解了龍山雙豔嬌軀中的固元膠,把血魔的元神血氣固結了。
那血影竟無所覺其血團中的異變,真是又貪又狠,忒也膽大。自恃二次煉成出山,已近不壞之身,來去如電,不可捉摸;傷了二女之後,再向九宮巖上猿長老的原身及黃、卓諸妖人立即飛撲過去。猿長老雖未見過血魔,卻早有聞說。乍見血影飛來,不禁嚇了一大跳,趕緊飛身隱遁。
血影傷了龍山雙豔,給固元膠稠黏,耽擱下來,給了猿長老元神復體的空隙。
總算乙、凌諸人不曾作梗,猿長老也法力較高,才沒遭了毒手。妖人也紛紛奔避不迭。血影見人有了防備,難以得手,這才想起遁走。
這些事也只瞬息之間,血影快眾仙也快,只微一轉側,七八道各色劍光已經連成一片光牆,將血影阻住。同時乙、凌二人的太乙神雷,也如雨雹一般,夾著金光雷火,朝他打去。血影受固元膠黏稠,零化不開,終於衝越不過去,吃那滿天雷火打得在空中七翻八滾。知道這條去路已走不通,心一發狠,意欲拼受後洞佛光照體之厄,仍由來路逃出去。忽見迎面飛來一道金光、一道紅光,攔住血影去路。眾人認得來者正是極樂真人李靜虛與謝山,這才寬心大放。
極樂真人與謝山早已於血魔師徒進入太元洞時趕到。剛出飛雷徑,還沒飛到太元洞側,迎頭遇見葉繽、楊瑾。謝山喜道:“葉道友,快將那古燈檠與我,小心戒備。”
葉繽見他神情匆迫,料已發生變故,兼且此身已汙,慚於出口,更羞見故人,也不羅唆多言,忙將古燈檠取出遞過。極樂真人、謝山二仙便往太元洞飛去。
血魔已經逃出,極樂真人、謝山隨即騰空追來。血影也認得極樂真人,情知神雷比先鬥諸仙還要厲害,仍想衝出。忽見二仙袍袖一展,立有百丈金光雷火從對面打來。
血影已將血身煉成精氣凝結的形體,便是先天陽精丙火也俱難傷害,正想拼著受這一二雷之傷,裝作被打落,意圖由下面乘飛越。不幸平空來了一個謝山,竟持了千年前的佛門至寶佛火心燈,並且來時已悟出古舊黃麻布的啟示,全知古燈檠底細,將用法學會,已能發揮妙用,比起從前厲害得多。就這樣還恐妖孽覺察,雜在極樂真人太乙神雷中,一同發出。
血影猛看出雷火光中,夾著幾點形如火焰、青熒熒的豆大精光。心念微動,已被青光打中,同時又吃神雷一震,連滾了幾下,方覺元氣大傷,更猛地心頭一涼,才覺出有異,佛光、神光已經爆發,元神真氣已經散瘓,無可重組。跟著眾仙趕到,各放太乙神雷,幾面夾攻,竟連未一念頭俱未轉到,便已爆散成為無數血絲殘影。
神雷佛火難傷先天無相,陰魔無相法身從天一真水侵入固元膠,蠶食血影血氣。更有乙休終不放心,把崖前那片輕雲電馳飛來,往下一網,把血絲全數網去,懸在空中,更助陰魔從血絲殘影中聚斂鄧隱元神。眾仙重用純陽真火合力一燒,直到血影形影皆消,連血腥味都聞不到,才行住手。鄧隱元神被燒化,無需陰魔爭奪,噬並了鄧隱血氣,點滴也無遺漏,熔合了血神經,才知血神經所存不是文字,只是意念,原是一群生命原體所聚合。
生命體原是不生不滅,無始無終,隨飄而聚,互通訊息,依訊息類而重組後,再以類聚,進一步探宇宙神秘,無需新陳代謝而存溜在永恆變幻的宇宙中。那宇宙無邊無際,全由極微量的物質聚攏,成為不同大小的質量、力場,藏‘動恆動'的真理,經動的互碰而成漩渦,匯逼平衡點,也是受壓最重之核心。
力場越大,聚壓成的物體越大,成至星球、太陽不等。其核心越密,逼出的射線越細,細至有能穿透星球。能受眼結膜所感應的可見光線,其體積尚粗,是從太陽表層所逼出矣。太陽日漸吞噬星球而擴大,至臨界點而爆炸。生命體的組團,亦隨之扯散,寄存真空層,是太空細菌,說時單細胞生命,實是無數生命體組成的單位。此血神經是高度濃密,和而不群的生命團,留落此紅塵人間。
此人間境況,積孽深濃,物質存活極暫,必需擇肥而噬,供新陳代謝,保養此身。而天地物質有限,跳不出弱肉強食的法則,不凌人,也必為人所凌。縱不害畜,依植物為生,而五穀亦生命也。植物之為生命,又何曾不欺凌弱小。高壯的樹林,盡蔽陽光,若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而小植物也爭奪水源,寄項於樹之根而生,削奪樹木的機能,求的也是維繫肉身。所以佛曰:萬般恨,皆為此身。
此身是人間的臭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