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暗中隱身尾隨,相機行事。這一來,反多了一個大阻礙。想起蕩妻施龍姑可恨,如不犯淫邪,同一幹妖人來犯峨眉,今日豈不正好同來?以她資質美貌,言談機智,和對方一拍便合,本身得上好些便宜,交上許多正經同道,還替師父也辦了事,這有多好!偏生天生淫賤,甘居下流。如不為了師門恩重,忍辱含垢,早已殺卻。忽聽諸葛警我笑問道:“道友有甚心事麼?只管出神則甚?”
熊血兒知被看破。暗忖:“他是峨眉大弟子,道行法力必高,要想揹他行事,決不可能。莫若舍個臉實言相告,也許能代自己手到要來。”
待人以誠,才能相交莫逆!只是通天教主有云:好信不好學,其蔽也賊。對方若是蛇蠍心腸,真是開門揖盜。
熊血兒也無選擇,便向諸葛警我苦笑道:“明人面前不便說謊。小弟將來有一大劫難,非得魔教中陰雷不能解救。適見貴派一女同門,得有此寶不少,意欲求取三粒,由小弟贈她一件寶物,以當投桃之報。只為素昧平生,不便上前。因是關係他年成敗,惟恐他人捷足先登,好生憂慮。今承垂問,如蒙鼎力相助,請向道友轉讓,感德非淺。”
諸葛警我早受了指教而來,本意只防藏靈子不好意思明說,暗令門人相機求取,而熊血兒性急如火,向芳淑又看他不起,萬一情急下手,明奪暗盜。見熊血兒處境可憐,便不去說破,介面笑道:“向師妹年幼,稚氣未脫,小弟也決不令她告人。既是同道,講甚報酬?小弟必為道友取來便了。請稍等候,”
熊血兒沒想到如此順利,並還守口,不以告人,真是感激萬分。諸葛警我為熊血兒求取陰雷,可資利用,知朱鸞與妖道巫啟明有不共戴天之仇,而妖道煉就三尸化身,又擅靈光遁法,除他必需斬卻三尸化身,籌謀引熊血兒用紅欲袋,以毒攻心,較為省事。籌劃先去姑婆嶺埋伏相候,由朱鸞當先明報父仇,三女在旁相助。妖道必被激怒,到時諸葛警我借送熊血兒為名,同往姑婆嶺,作為無心相遇。熊血兒見向芳淑有難,必要上前勸解,妖道必恃強不聽。等到雙方破臉,熊血兒勢成騎虎,不能與妖道並立了。“
商議定後,諸葛警我匆匆飛回,持了五粒陰雷,對熊血兒說道:“向師妹此物,得有頗多。說是九烈神君所煉,恐三粒不夠應用,又多贈了兩粒。”
熊血兒一聽是九烈神君之物,越發驚喜交集。喜的是足以報師門栽育之恩,驚的是如此重寶,說就說是奉贈,免費才是最高價,到開口求助時,打死狗講價,只怕貼上一條命,也還不了債。這還自己是派內衣缽傳人,才被綁上,等閒人物可看不上眼呢,所以藏靈子要顧全教祖身份,可就顧忌著把整個教派賠上去,由弟子承擔那負荷。
陰雷經陰魔重煉,有媒化反應,易主當然逃不過要陰魔確認。陰魔知悉玄真子出身軒轅魔宮,潛入峨眉作內奸,對其得意弟子諸葛警我的偽裝也是瞭如指掌。
葉繽為烏魚礁群邪太眾,嚴囑朱鸞也不許妄動。這偽善奸徒拖紅欲袋落水,必有陰謀。
更有小癩尼好事成性,妄顧後果,竟就自告奮勇,引了朱鸞、向芳淑、申若蘭來,隨在妖道身後窺探,想認準妖道師徒面貌為日後相助朱鸞,合力報仇。不料行蹤不秘,眾女隨在妖道身後指篤咒罵,反吃識破。妖道也真是膽大,竟敢暗叫妖徒神風使者項紀尾隨下來,用他那面攝心鏡,要將四女真形攝去。回島以後,只須探明四女一離本山,便可對鏡行使妖法,將神形一齊攝去。被攝者不到功候,毫無徵兆感覺,只到四九日期,妖法祭煉成功,行法時日則久暫由心,甚或遠在數年以後,等遇上異派妖邪動手,正急之際,突然發難,以便假禍於人。端的陰毒險狠,無跡可尋。
也是妖道氣數將盡,陰魔早在朱鸞來峨眉尋師,就起了疑心,以第三元神窺伺行縱,覺到攝心鏡法氣,又豈容妖道在峨眉傷人,其中更有自己的禁臠,反掩在四女身前。妖徒只攝去了四個幻影,卻是陰魔先天真氣貫入的元靈,反將妖道師徒切密監視。
妖徒暗跟四女下來。正值諸葛警我帶著熊血兒從左元洞下來,正往右元洞去。
朱鸞滿面悲憤,由諸葛警我、熊血兒身側走過。東海鮫人島散仙巫啟明的門人神風使者項紀,他和熊血兒原是熟人,卻只是相識,並無深交。項紀見了熊血兒,喚至一旁,問四女來歷。熊血兒心性剛直,有德必報�極感向芳淑贈他師父陰雷之德,知項紀師徒未必安甚好心,便向他道:“你尾隨她們何意?這幾個少女雖是年輕,一個也不好惹,莫要自尋無趣。”
項紀哪知熊血兒心意,竟吐露真情。奉師命在仙府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