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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部分

老群仙之前鬧鬼是何等機密醜事,其心粗淺陋,可想而知。項紀說罷自去,熊血兒追上諸葛警我,並不隱瞞,照實一說。諸葛警我試探血兒道:“向芳淑師妹眉間煞氣,頗有晦色,日內必有災厄。那項紀之師巫啟明以前積惡如山,道友與他師徒可交厚麼?”

熊血兒知是套上來了,慷慨地道:“家師不令與他師徒親近,我不願使人難堪,虛相酬對,實則無甚深交。如向道友尋仇,小弟雖然道力淺薄,獨對他師徒,卻有制他之策。定當略效綿力,以報贈珠之德。”

陰魔知妖道近來邪法厲害,熊血兒紅欲袋已難擒他,弄巧還許兩敗,仍被妖道漏網。此寶將來有用,此時不可損壞。於香車羅輦繞行到少元仙府後面,遇上嚴師婆朱梅,心聲傳訊告以諸葛警我安排。嚴師婆朱梅以眾弟子會後送客,雖可隨意,但在不曾奉命下山以前,不宜與人爭鬥。通知妙一夫人,嚴禁弟子離山送客。

香車羅輦已到右元仙府前面,下面是一條極深險的峽谷,是新入門弟子必須通行的入口之處。谷口上有“小人天界”四字題額。谷徑狹小,全崖只有數十丈高下,危壁之上滿布羊腸窄徑。內中景物,層巒疊障,遍佈蛇獸水火等各色各樣的危機,分別看去雖似奇險,卻彷佛和人家園林中盆景假山,無一樣不是具體而微。儘管鬼斧神工,窮極工巧,曲折盤旋,形勢生動,無如地勢不廣,共只數裡方圓,景又大繁,幾步便換。最高最險之處,高遠相隔不過三丈,只是蹄涔為滄海,培為山嶽。這是開府後,廣開普渡之門。攀緣不上峨眉友好引薦,便得從這“小人天界”入門。只見螢光點點,微若纖塵,流竄滿谷,忽上忽下,忽進忽退,往復盤旋於危峰峭壁,鳥道懸崖之間,宛如孤星跳擲。

這小人天界不問他本身功力,只要是根骨深厚的有緣之士,便可通行;否則,任是多大神通,也通不過。看似具體而微,實則景特繁多,包羅萬有,可大可小,與佛家須弭芥子之喻,殊途同歸。禁法神妙,可幻可真,一切均早設就,身入其中,只有心向本門,才可透過。而資稟緣福太淺,定力不堅,來此僥倖一試的,到時悔心一生,不願再入本門,始得中途被攝脫險,攝向山外。

求道者,漸覺兩邊危崖高聳叄天,一切景物均長了不知多少倍,迥與人谷時形似假山,具體而微,大不相同。行其中,只要心志不純,立時地棘天荊,寸步難行。悲風四起,蛇蠍載途,猛禽惡獸,怒吼馳逐,俱都兇睛閃閃,紅光焰焰,磨牙吮舌,似要攫人而噬。谷中本就陰氣森森,天光早看不見,這一來,更襯得景物越發淒厲。若還自恃法力,以為此類蛇獸乃主人所設,不好意思殺它們,已是留情,未足為害。飛行處,只見前途茫茫,山重水複,直似置身大山之中。而山高卻增加無數倍,那兩邊危崖,也沒見繼長增高,只是一任向上高飛,老過不去。只見山嶺重重,道路崎嶇,不是危峰峭壁,便是懸崖絕澗,再不就是森林插天,荊棘滿地。瞻前顧後,無可通行。就有途徑,也是鳥道羊腸,橫空孤寄,背倚危嫩,下臨無地,加以毒蟒當前,惡獸在後,步步皆成奇險,由不得使人眩目驚心,驚悸失次。可以使經歷的人,在那暗無天日,地獄一般的危境中,累得精疲力竭,遍體創傷,逃竄上三五個月走不出來。甚至神志早昏,竟不知此來何事,怎會到這暗無天日的險惡之地?只是一味前行,尋覓出山之路。

直到最後,心生悔意,才由一處奇險之地,勉強掙扎逃出,委頓在地。本是毒口餘生,前進偏是無路,這地方是亂山頂上,一片突出的危崖,下面是無底深淵,來路是蛇獸成群。心想與其死於蛇虎爪牙,還不如墜崖一死,保得全屍。往崖下墜落下去。身在仙陣之內,精神早已耗散,劍遁也早失去效用,一任奮力施為,竟飛不起,只是眼花繚亂,身如彈丸,飛墮不測之淵。崖壁上怪石像潮水一般,迎面往上飛起。斜視下面,無數大小石筍森列,宛如劍林矛樹,銳鋒根根向上,落將下去,便是洞腹穿胸,死於非命。墜勢迅速,眼看地底千百成群劍鋒一般的石筍,迎面向上湧來,斷頭折胸,萬難躲閃,心寒膽悸。落到亂石叢中,頭既不似初墜時昏暈,身子也似在實地上,睜眼一看,身竟坐在地上,脫出小人天界外。面前景物仍是初入小人天界時景象,空中所見石筍林,也在身側不遠,和盆景相似,每根最高不過尺許。上邊危崖削壁,遇險時所經景物,無不歷歷可數,只是一切俱都具體而微,由下到上,高才丈許。竟鬧得出死入生,精力交敝,技窮智竭,法術無功。

一將功成萬骨枯!世人但見優勝者的將軍叱吒風雲,那知螢光點點的纖塵攀不上頂尖高位,如飛墮崖壁,縱不在石筍上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