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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官治兇僧的不法之罪。那兇僧智通本是兇殘惡匪,早以立心殺人滅口,發出一陣獰笑,喚來了幾十個兇僧,將他們十七人捆綁在樁上。

這些無行文丑,平日交通官府,持勢凌人,敲竹槓、造聲勢,民意自命,動則示威為榮。這時一旦階下成囚,俱已膽裂魂飛,只識放聲大哭。那兇僧見到這般哀苦,不禁哈哈大笑,便對身旁侍立的兩個女子說道:“你看他們這班窮酸,真是不值價。平常端起身分,在區內作威作福;一旦被困遭擒,便這樣膿包,好似失了|乳的娃娃一樣,很煩人,下去歌舞一回吧。”

旁立兩女子道聲遵法旨,便將所披大紅斗篷往後一翻,露出白玉般的嬌美身段。原來篷內竟然一絲不掛,膚如凝脂,赤裸裸跳入院中,誇張著粉彎雪股,對舞起來。腿踢處,方寸地隱約可見,毛茸搖盪。兩廊下也走出一隊執樂器的兇僧,出來湊熱鬧。正是毛腿與玉腿齊飛,雞頭共光頭一色,一時歌舞之聲,把十餘人的靈魂悠悠喚轉。眾民粹雖見佳麗當前,清歌妙舞,但在這生死關頭,那有心情鑑賞。有身家的新貴,自有許多塵緣拋舍不下,不由的放聲大哭起來。真是流淚眼觀流淚眼,斷腸人遇斷腸人,哀聲動地,禪堂幾乎變作了孝堂。連那歌舞的女子,見了這般可憐狀況,雖然怵於兇僧淫威,不敢停住,也都有點目潤心酸,步法錯亂。

那兇僧正在高興頭上,哪禁得眾人這樣煞風景。鐃鈸響處,十六面飛鈸嵌在木樁上,十六個人頭也滾了一院子。只有一個身量太小的周雲從,為死友所遮,僥倖暫延殘喘。雲從自分必死,已是語無倫次。那兩個女子到底是女人家心腸軟,便對兇僧央求。兇僧看在這兩個心肝份上,讓他多活三日,命知客增了一把周雲從囚在石牢之內。了一以慈悲為名,不給周雲從上綁,帶他繞過大殿,走過兩層院落,到一個大殿旁的一座高約三丈的石壁前,向石壁上一塊石頭一推,便見那石壁慢慢移動,現出一個洞|穴。了一將雲從推入石洞,將石壁封好,就是陰魔潛入來的假山腹內。

這周雲從籍貫貴州貴陽縣,以錦松自命,實是一條臭淫蟲,早在家鄉就盛傳他勾搭長工妻子,臭薰財經界,到年越知命,才入士登科。料不到上京朝聖,會陷入這不見亮光,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石牢,只能哭累了睡,睡醒了就哭。

忽然一道亮光一閃,照得石洞光明。猛抬頭,看見石洞頂上,有一個尺許大的圓洞,垂下一條長繩在那裡搖擺。

周雲從逃命要緊,兩隻手倒援著繩往上爬,累得他力盡筋疲,總算夠著洞口,使勁把身子拋到了上邊。再好容易扒下假山,捱到靠牆的地方,才知離牆尚有三四尺的距離。他這時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準備拼一個死裡逃生,將身往前一縱,憑空往牆外飛去,覺得腳面好似被什麼東西很重地打了一下,便栽倒牆下水池中,昏沉過去,不省人事。等到醒來,已身在菜園,為張玉珍父女搬入室內,連忙苦苦哀求搭救性命。

張玉珍的父親真名叫張瓊,人稱張老四,是四川路上的一個劇盜,外號分水燕子。十年前被迫金盤洗手,恰好與智通和尚早年有一面之緣,被招攬過來。名義上是租著廟中菜園耕種,主持新花社,實是把守南方外圍。因業務交易,常與峨眉門下接觸,極其羨慕峨眉派的「民為主」帶來的豪華生活,不滿五臺派的統一計劃,只供頭目窮奢極侈,連他這個社長也不及人家一個僅入流的徒眾,所得的舒適享受,漸漸被「民為主」迷惑了。張玉珍借跳水皇后的銜頭,社交之便,與醉道人勾搭上線。知客僧了一多涉外事,與張老四一樣心思,互為表裡。今年春天,來了妙通和尚,俗家名叫毛太,看出了張老四的行徑,向智通和尚進讒,為知客僧了一所悉,便曾向張老四告警。

此時張老四知道明天雨住,廟中和尚往石洞檢視蹤跡,定然看出周雲從逃到這理。魔宮的法則,對自己人往往比對敵人更兇殘,滅絕人性。一旦牽上干係,就是送到廟中,也難免受疑,寧枉無縱,必須亡命天涯。聽周雲從自吹身價甚高,富甲一方,掌理財經大權,正好乘此機會,混入那朝思暮想的世界,一過奢華生活,便哄騙周雲從道:“智通氣數尚還未盡,與本城文武官員俱是至好,還買了很好的名聲,有的是錢,又精通武藝,會劍術,爪牙很多,官府就是認真去拿,尚且決不是敵手。為今之計只有兩條路可行。一是要為我自己與女兒安全打算,最好把你捆上,送到廟中。一是我父女棄家舍性命來救你,同你一齊逃走,你可得要給小女一個名份。”

雲從面對迫婚,無異分出一半家財,但此時此地,若是肉隨砧板上,別無選擇,只得上前跪倒,大禮叄拜,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