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年紀己比自己還小的人,叫了一聲岳父。
張老四滿眼前途盛麗,將雲從紮上背後,繞著牆直往官道上走去。才走出五六里地,便見醉道人前來接應,收雲從為徒,儲存這個活口,為掃蕩慈雲寺的導火線,同往雲從家鄉進發。
一切都逃不過陰魔的窺伺,眼看知客僧了一搬開假山上的石塊,垂下繩索給周雲從逃走,才知那缺口是內奸安排。那饒鈸少了一面,就是有意留下一個活口。
再見苦主已被放出,更從眾姬講述所耳濡目染的派系勢力,知道智通的輩份、修為也甚低,加上強敵壓境,自身難保,慈雲寺已是時日無多,遂生了離開之念。
第四節邪兮正兮
陰魔本是吊著張老四父女,直至醉道人出現,不想再跟下去,就折返回廟。
走到樹林旁邊,忽見樹林內一團白霧,有幾十丈方圓,好似才開鍋的蒸籠一樣,把那一塊樹林罩得看都看不清,可是旁邊的樹木,都是清朗朗的。此時秋高氣朗,這林中怎會有這麼厚的濃霧,對一般普通人,也明顯知道有點希奇。身懷先天真氣的陰魔,更覺到濃霧內的真氣強烈凝聚,似乎是傳聞所說用,法術逼出來的靈霧障,知到事態絕不尋常,應是大難來臨覺自飛了。
陰魔不再入廟,折回城內時,業已清早,見一家飯鋪已開門營業,便落座以思籌今後動向。隨即見一個瘦小枯乾的老頭兒,又瘦又黑,一臉的油泥,穿得十分破爛,拖著兩隻腳後跟露在外面的破鞋,跑來鋪內狂點貴菜,吃了一個不亦樂乎。陰魔感到老頭兒的真氣不弱,再看他的荒謬行徑,比對寺內姬娘們說的仙界典故,肯定這老頭兒是如幻如真的仙界中樞人物,追雲叟白谷逸。素傳他敲詐勒索,有其精妙的手法,明知是悖理逆情,卻有著他的一套無懈可擊的說法,走著別人行不通的法律罅,擾攘人間。
看著這老滑頭,故意作出明顯的鬼鬼鼠鼠動態,只有白痴才會不疑心他是騙吃騙喝,但要作供,卻又很難形容得清楚,無法令人入信。店家也以為自己聰明,借頭借路逗留在這老滑頭背後,監視著他。陰魔覺得這老滑頭真氣豐盈,無可能不知道背後有人,但就故意裝作,等待他眼前見得到的夥計不留意,便溜出店去。
店家也是謹慎的了,便是追了出來,也等這老滑頭出了店門,才拉他回去,卻把他穿的一件破大褂撕下半邊來。其實店家不用力,破大褂也是裂開的,因為陰魔覺得到這老滑頭自用真氣割斷的,所以裂縫非常齊整。
這是老滑頭耍猴子的時間了,裝作勃然大怒,不承認是逃走,說他是出來看熱鬧,還怕店家不放心,故將他的包袱留下。眾目睽睽之下開啟包袱,內裡除了幾兩散碎銀子外,還有珍珠一串,顆顆黃豆般大小,足足一百零八顆,縱使是仿製品也高出賬單千萬倍。店家啞口無言,這老滑頭就反叫,要店家賠大褂,說這件衣服,比珍珠還貴,非讓店家賠衣服不可,又不肯說出價錢。
這時就是老滑頭的弟子周淳前來交接的時段了,當然是詐作不知的經過,被老滑頭喚過來,吩咐周淳得不到賠償就要放火燒房,還惺惺作態的道:“咱爺兒倆,不能落一個白吃的名,你得先給完酒飯帳才講數。我走了。”
好了,有個第三者作公正仲裁,何以漫天開價了。要是不服氣打官司,卻是富不與官爭。雖然誰都把法治高唱入雲,結果還是權力話事。只要夠面子勢力撐腰,法則寫明‘所生'也可以判成’領養'也有等同福利;當前公司職員轉過新公司後,那職員以前司身份所做的所作所為,可硬要新公司負上全責。只要有權,就可偏聽那些荒謬走腔的偽言為可信,由他說可信的人的證供講曬。官司堂費更是奢侈之極,無一百萬一日的堂費,就無公道可言,也是任有權的官為所欲為,判那不認為可信的人對一切堂費負上全責。所以周淳就顯示一下他在仙家的法界地位,店家就噤若寒蟬,被一件破衣服,敲了不個一個神農時代的的古董價錢。
陰魔此時百般無聊,就生心看看那仙界的中樞人物白谷逸是怎樣的私隱生活,效法狗仔隊吊著周淳到武侯祠側的望江樓。卻見到一個青年,作武生公子打扮,長得面如冠玉,十分秀美,只是滿臉帶著不正之色,兩眼直勾勾地望著樓下。
原來江邊停了一隻大船,船上有許多女眷,內有一個女子長得十分美麗。看她一張宜喜宜嗔的嬌面,白中透紅,光灩灩地閃動著若有似無的光澤,襯托在濃黑的纓髻,明豔動人。淡淡的峨眉相影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凝聚秋水,眼神慧黠俏喜中帶著狂野大膽。小巧的鼻子微皺,露出淘氣神色,和豐滿紅豔的小巧櫻唇不動也若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