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扎得生疼。
“他們死有餘辜!”未等我問,順子忽然狠狠地將撥火棍摔了一下。
“我曾經有個閨女,別提多水靈了,長得像極了孩子娘,但她一歲的時候被狼咬死了。”順子咬著嘴唇說道。我沒吭聲,他過了好久才又繼續說下去。
“我們和這裡的狼世世代代都有著看不見的規矩,我們從來不獵殺在群的狼,只捕殺那些老狼或者孤狼。狼群連熊瞎子都不懼,我們雖然是獵戶,但其實還不及它們捕獵技術的一半。”
“可是這些年,一群群不知道哪裡來的東西,居然上山挖參殺狼,而且專殺幼狼,他們剝下幼狼的皮和眼睛去賣錢,卻將屍首留在狼窩裡。狼失去幼仔後像瘋了一樣,於是它們報復我的閨女,孩子娘抱孩子上山的時候,狼群圍住了她們,孩子就那樣在她面前被咬死,於是她也瘋了,現在還在山下待著。”
“我也去拼命地殺狼,但換來的是這附近更多的孩子被咬死,還有大人們,於是我忽然想到了,禍根不是狼,而是那些上山來的人。”順子忽然抬起頭看著我。
“於是昨天的八字鬍……”我試探著問他。
“哼,他是來捕幼狼的,我不過是帶他去了狼窩罷了,這裡的狼喜歡把沒吃完的屍體咬斷,然後在冬天,和幼仔一起放在那袋子裡。”
原來那樹林也是狼的儲藏室,我暗想。
“這裡的狼會爬樹?”我驚訝地問順子。
“如果我告訴你它們還聽得懂我們的話,你是不是覺得更不靠譜?”順子冷笑著說。
“你要知道,我們不過在這山裡待了一百多年,而它們打有這山開始就在了,而且,剛才那情況你不能看它的眼睛,這裡的山狼在捕食獵物前,會看著獵物的眼睛,那時候獵物會血液凝固而導致動彈不得。獵人捕狼,哪怕打死以後都先將狼眼用布包起來,這個就叫狼凝。”順子說。
“而那特別的眼睛,也正是那夥傢伙追尋的最主要的目標,幼狼的眼睛比紅石頭都貴。”我聽完後默然地點點頭。
“其實,你在白樺林看見的那些布袋,是很早就有人掛人去的,那天我沒說完,大家覺得,早夭的孩子讓狼吃掉,可以使狼的家庭興旺,同時我們也是。所以剛才那狼一來是吃飽了,二來,它也不會吃我。”順子咧開嘴笑了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
這次,我是真的離開了,我真的很希望不要再有人去打擾順子的平靜生活,包括那個狼群。
順子在我臨走的時候送了我一件禮物,那是他從偷獵者的遺物上拿來了,他從來不去貪那些人的東西,因為當地人覺得死人的東西很不吉利,不過這個,他留下了。
所以我將它轉送給你,希望你會喜歡。
我讀完信,看了看那盒子。
盒子裡是一顆圓形的東西,玻璃珠大小,半透明的,我將它拿了起來,對著早上初升的太陽望過去,我似乎看見了一些東西,是一座大山,或者還是一片林立的白樺樹。
第八十六夜 插班生
最近的信好像特別我,我又收到了一封,不過這次是初中同學的聚會邀請。其實幾天前我就在報紙上看到了,和以前的聚會不同,這次組織者力求做得轟轟烈烈,路人皆知。
將近十年未曾提起的日子忽然像倒垃圾一樣被翻找出來,我努力回憶他們的相貌,避免一下子見面的尷尬。
即便如此,我還是有很多人叫不出名字,我相信他們也和我一樣,因為大家能記得的只有少數印象深刻的風雲人物,像我這樣默默無名的人,實在不值得佔用大腦的儲存空間。這種情況下,大家都會非常有默契地長長地哦一聲,然後大笑著擁抱,接著說你不就是那誰誰誰麼,對,就是誰誰誰。
雖然我對這個班級沒有半點好感,留有印象的人也屈指可數,但依然抱著好奇的想法去了。
當然,有些人,比如我前面說的風雲人物,大家還是記得的。
宋易就是其中一位,他當時是班長、學生會主席,成績優異的他還是運動健將,這樣的人很難讓人忘記。如果當時年級裡某個男同學傻了吧唧地站在一堆女生中間說宋易這小子是誰啊,馬上會幸福地死在千手觀音掌下。
一如眾人的預料,宋易也是混得最好的,據說由於條件優秀,加上他家厚實的政治背景,他已經是市委最年輕的機關秘書了,這就是所謂的前途不可限量的人。不過宋易也是個非常謙和的人,他熱情地同大家擁抱,甚至可以準確地叫出每個人的名字,這讓大家受寵若驚。他的相貌相比以前更加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