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的,我不過是帶他去了狼窩罷了,這裡的狼喜歡把沒吃完的屍體咬斷,然後在冬天,和幼仔一起放在那袋子裡。”
原來那樹林也是狼的儲藏室,我暗想。
“這裡的狼會爬樹?”我驚訝地問順子。
“如果我告訴你它們還聽得懂我們的話,你是不是覺得更不靠譜?”順子冷笑著說。
“你要知道,我們不過在這山裡待了一百多年,而它們打有這山開始就在了,而且,剛才那情況你不能看它的眼睛,這裡的山狼在捕食獵物前,會看著獵物的眼睛,那時候獵物會血液凝固而導致動彈不得。獵人捕狼,哪怕打死以後都先將狼眼用布包起來,這個就叫狼凝。”順子說。
“而那特別的眼睛,也正是那夥傢伙追尋的最主要的目標,幼狼的眼睛比紅石頭都貴。”我聽完後默然地點點頭。
“其實,你在白樺林看見的那些布袋,是很早就有人掛人去的,那天我沒說完,大家覺得,早夭的孩子讓狼吃掉,可以使狼的家庭興旺,同時我們也是。所以剛才那狼一來是吃飽了,二來,它也不會吃我。”順子咧開嘴笑了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
這次,我是真的離開了,我真的很希望不要再有人去打擾順子的平靜生活,包括那個狼群。
順子在我臨走的時候送了我一件禮物,那是他從偷獵者的遺物上拿來了,他從來不去貪那些人的東西,因為當地人覺得死人的東西很不吉利,不過這個,他留下了。
所以我將它轉送給你,希望你會喜歡。
我讀完信,看了看那盒子。
盒子裡是一顆圓形的東西,玻璃珠大小,半透明的,我將它拿了起來,對著早上初升的太陽望過去,我似乎看見了一些東西,是一座大山,或者還是一片林立的白樺樹。
順子執意留我們再住幾天,說在山上做個伴,也好等他老婆來,不過我們還是拒絕了。
順子送了我們一程,直到看不見木屋了,他才開始回走。但我並沒有繼續走,而是囑咐李多去山下的小鎮上等我。
因為我必須再回那白樺林一趟。
即便是中午,一踏入那片林地就覺得光線暗淡了,或許是高聳的白樺枝葉遮蔽的緣故,那一個個飽滿而低垂的布袋子高懸在我頭頂,一想到裡面都是人體的殘肢,我不由得一陣噁心。
古有紂王建酒池肉林,但那還都是掛著烤熟的肉而己。
果然,我在地上堆積的幾乎腐敗的樹葉上,發現了幾滴不易察覺的血跡,血的顏色很新鮮,我跟隨著血跡來到了一棵高達近六米的白樺樹下。
在半樹腰掛著幾隻布袋。雖然我的爬樹技藝不算高超,但還是勉強上去了。
我開啟了離我最近的一個袋子,那一下我幾乎失手摔下來。
裡面是一顆人頭,一顆血液凝固的人頭,還有那撇八字鬍。
但是讓我驚詫的不是這個人頭,而是同時在袋子裡啃食人頭的東西,那顆頭的左臉幾乎被吃光了,露出灰白如瓦磚的骨頭。
一隻半個手掌大小,裹著灰白堅硬短毛的幼狼對我拿走它的食物頗為不滿,嗷嗷地叫喚起來。
我將袋子放回去,正準備下來,卻發現樹下多了一隻狼。
一隻體型非常龐大的狼,高聳而尖銳的耳朵興奮地抖動著,在我看來,殘酷的冬季是不可能有如此強壯的狼的,缺少食物是冬天的特徵。
不過,它真的缺少食物麼?我回望了一下滿樹林的肉袋。
狼半蹲在樹下,昂起頭望著我,不時地伸出舌頭舔舔嘴巴。當我注視著狼眼的時候,忽然感覺身體一陣僵硬。
它的眼睛猶如墨綠色的寶石一般迷人,中間閃爍著奇怪的光芒。
“別看它的眼睛!”我聽到順子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但身體已經不由自主地滑落下來。
就算我不被狼咬死,三米的高度也會把我摔得夠戧。
還好地面厚厚的落葉救了我,再加上落地姿勢不錯,我沒有大礙。
大狼看了看順子,朝天低吼了一聲,轉身走了。
驚魂未定的我看著順子走過來,他的手裡沒有獵槍。
“你一走我就想興許能到這兒尋到你。還好,它對你沒什麼胃口。”順子似乎也嚇得不輕。
“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怎麼回事麼?”我喘著氣,扶靠著樹幹爬起來。
“先回我家再說吧。”順子嘆了口氣。
在屋子裡我喝了口熱茶,舒服了很多,剛才出的汗幾乎又瞬間結成了冰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