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難道真的要和我恩斷義絕麼?”
“怎麼叫恩斷義絕呢?若說起恩,那是姑媽對我的恩德,我自然會感念於心。再論起義,你綁了鳶兒,還對她意圖不軌,難道就是重情重義了?”楚離輕哼一聲,冷冷道,“今日你對鳶兒的所作所為,我只告訴你,這事我不會善罷甘休,今天晚上,就做個了結罷。”
他將長劍執於手中,卻沒有真正上前去砍,而後隨手遞給了夕鳶,淡淡問道,“他是對你不敬,理當憑你處置,要怎麼對付他,你說罷。”
夕鳶見蕭遠山臉色變得越發蒼白,眸中不禁閃過一絲狡黠神色,卻並沒去接那把寶劍,“既然師父這麼說了,那我可就不客氣了,這人胡言亂語,惹人討厭,就……小懲大誡,割了他的舌頭下來罷。”
說完,又扭頭同楚離擠了擠眼睛,自然也沒有讓蕭遠山瞧見。
楚離即刻會意,微哂頷首,“我說了,由你自個兒選法子,既然如此,那就動手罷。”
蕭遠山嚇得三魂沒了七魄,哆哆嗦嗦磕磕巴巴道:“離……離兒,你不會是認真的吧?我可是表哥啊!咱們從小一起長起來的情分,你……你真要為個女人,割了我的舌頭?”
楚離不發一語,隔空點了蕭遠山的穴位,讓他動彈不得。夕鳶笑盈盈的扯下一條帕子來,走上前將帕子繞在他眼前,“趁著這會兒還能說話,就趕緊多說幾句罷,免得一會兒想說又沒有法子。為免你太過恐慌,我替你係上帕子矇住眼睛,這樣不就看不到了麼?師父的寶劍那麼長,若是除了舌頭再割下來些別的東西,那豈不是太對不住你了。放心,我這個人言而有信,絕不會佔人便宜。好在我身上還隨身帶著一把匕首,那個削鐵如泥,短而有力,就用那個好了。”
“顧夕鳶!你——你如此陰毒,若真敢做下這等天地不容的事來,日後必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哎呀,你看看你這張嘴巴,真是會給自己惹禍。雖然說讓你趁著這會兒多說幾句,但也不必說這樣多罷,且說的還都是這樣不中聽的話,嘖嘖。”夕鳶取出隨身帶著的匕首,還是當初楚離送給她的生辰禮物,冰涼的匕首在他臉上緩緩滑過,更是激的他一陣哆嗦,“你這樣氣我,當心我等下不好好的割,分那麼五六七八次,一次呢就割下一丁點兒來。你想想啊,舌頭那麼嬌嫩的地方,平時咬上一下都覺得疼的不得了了,要是用刀子一點點的割,不曉得是個什麼滋味哦?”
她說完之後,笑著一拍手掌,“不過馬上你就會知道了,可惜啊,你知道了也說不出來,沒法子告訴我了。”
“你——”蕭遠山低低吼道,“你要是真的敢動手,我娘不會放過你的,這蘇州城你也別想再待下去了!”
哎呀呀,還開始威脅了,真是死到臨頭都要嘴硬。夕鳶笑盈盈的看著臉色發白的蕭遠山,倒沒看出來他還有幾分寧死不屈的本事嘛。
他越是這個樣子,夕鳶便覺得愈發有趣,止不住的想要逗他,“是麼?你這是在嚇唬我嘍?是不是想聽我說害怕,然後好放了你啊?想得美啊,剛才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現在怎麼不得意了?何況你自己剛才不也說,我和端親王藕斷絲連麼。既然我有端親王撐腰,你蘇州城的官員再大,又能把我怎麼樣?你娘再有本事,也不過是個商人,你若真想以權壓人,只怕還沒那個能耐吧?”
蕭遠山氣的只差沒有昏厥過去,偏偏心裡頭又怕的不行,顫顫的嘴硬道,“不必囉嗦了,你要是真有膽子,就只管……只管下手罷!”
夕鳶撲哧一笑,欣然點頭,而後才想起來他現在看不見了,便喜氣洋洋道,“既然你都迫不及待了,那我也就不同你客氣了。”
她扭身同楚離使了個眼色,楚離便走上前來,夕鳶刻意將拔出匕首的聲音弄得分外響亮,在開啟蕭遠山嘴巴的那一刻,楚離隨手在他腮旁點了一下。那穴位摁下,並不會有什麼別的異樣,只是會讓人覺得口舌麻木,舌根刺痛,舌頭也不能自如活動,正如被割去了一般。
夕鳶又在他的口中上顎處劃了一道小小的口子,滲出些鮮血來,口中刺痛一下,即刻便佈滿了血腥氣味。
蕭遠山只當自己真的被割了舌頭,卻又嚷不出話來,想到自己明明是個玉質公子,風度翩翩,卻因為這一朝疏漏,從此以後便成了個啞巴,一時間不由得悲從中來,竟落下了眼淚。
夕鳶又拿起一塊牛乳點心,往地上重重一扔,發出黏稠的擲地聲音,刻意憋著笑道:“你的舌頭我已經扔在地上了,你要是能找到個好大夫,將它再安回去,那也算你的運氣。這次就這麼放過你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