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若再不老實,莫說石頭,子孫根我也一起給你割了,把你送進宮裡做太監去!”
藉著燭火光亮,夕鳶都能清楚瞧見蕭遠山眼前的布帶上溼了一片,肩頭和雙腿都不住發抖,淚水還順著臉頰往下落,不禁暗笑這人也太沒出息,這樣不經嚇唬。
這種毫不中用的繡花枕頭,難怪楚離從不把他放入眼裡,就算楚離真要找個男人,找宇文昊或應少棠就是了,怎麼能看得上他呢。
舌頭也“割了”,戲也看夠了,留下蕭遠山一人在屋裡發抖落淚,張皇無措。夕鳶拍拍手,覺得甚是舒心,笑著對楚離做了個出去的口型。楚離微微頷首,隨她身後邁出門去,而後又將那門的鎖頭拴上。
只是出門之後,卻又有另一件事需要犯愁。
此刻夜色已深,只是若從大門出去,外頭值守的人必定會發現,那蕭遠山就會過早得救。
不讓他自己在那小黑屋裡呆上一整晚,垂淚哀悼著那條舌頭,實在有些對不住自己方才費得那一番工夫。
只是若不走正門,蕭府的偏門夕鳶又不認得,再看楚離也沒有什麼要去找路的意思,一時間便怔在院子裡頭,思索該走哪一條路。
楚離卻不似她這般糾結,長臂舒展摟過她的腰間,連聲招呼也沒打。夕鳶只覺得身上一輕,便被楚離帶著原地躍起,風馳電掣一樣的工夫,下一刻便到了蕭府的院牆外頭。
輕、功?
夕鳶愣的有些合不攏嘴巴,這一下子更是對他崇拜的無以復加,原本以為這種一躍而起的輕功只有武俠小說裡能見到,誰知楚離竟也會使,倘若能從他那兒學過來的話……
“今日可嚇著了麼?”
楚離低沉的聲音打斷她的臆想,夕鳶連忙回神,笑著擺了擺手道,“其實也還好,一開始的時候是慌了一會兒,可後來就鎮定下來了。只是我初時還以為是蕭夫人綁了我,或者是蕭紅袖,誰知卻是你那表哥。都說這女人狠毒起來可怕,依我看這男人狠毒起來也不輸給女人嘛,下手快準狠,打定了主意不想放過我。”
“還會胡言亂語,看來是沒什麼大礙。”楚離先一步向前走去,夕鳶趕忙跟上,聽他的嗓音在夜空中傳來,帶著一分別樣的幽然深遠,“今晚我還以為,你會選些更厲害的手段來對付他,只是嚇唬一番,未免太便宜了他。”
“其實我一開始確實不打算這麼輕巧放過他的,被他關了一整日,又餓又累的。且他一進屋就對我胡言亂語,一副自以為是的模樣,你若是不來的話,我本來是想把蠟燭掀在他子孫根上的,燙不壞也嚇壞他了。只是你一過來,輕而易舉的制住了他,倒沒什麼心情為所欲為了。再說了,連夕鶯從前做下的錯事我都能不與她計較了,更不必說著蕭遠山了。他跟我只能算個路人而已,我也犯不上真的與他置氣。”夕鳶想起蕭遠山方才的模樣,忍不住又輕笑幾聲,“恐怕他到現在還以為自己的舌頭真的被割下來了,哭成那副樣子,只怕也是在心裡頭怨罵你呢。”
她學著蕭遠山的口吻道,“離兒,你怎麼能如此狠心?離兒,你真的要傷害我麼?離兒,我的離兒呀……”
前方的楚離忽然停下腳步,夕鳶猝不勝防,險些撞在他的背上。
“取笑我就這麼有趣?嗯?”
夕鳶見他神情淡然,眼底也沒什麼笑意,便嘿嘿笑著吐了吐舌頭,“哪兒的話,我怎麼敢取笑師父,不過是剛才懲治了惡人,心裡頭高興罷了。不過今晚到底是怎麼回事,師父怎麼知道我被困在蕭府,還找上了門來?”
楚離與她走到一座竹橋上,因著天色已晚,幾乎沒人經過。他倚在圍欄處,眸子落在遠處天邊的群星中,映的眸光也如那星光一班璀璨。
“今日本來也是我定的歸期,說來也很有意思,我走到蘇州城外時,便總覺得彷彿有什麼事兒要發生一般。剛到府裡,就見老陳家裡的過來。她說你身旁的那名婢女,喚作雲什麼的,在府裡頭等了許久,說有要事要見我。我一問才知道,原來你自早上出門之後,便一直沒回過府去。你那位婢女說她已經去蕭府問過幾次,只是那兒的人都一應搖頭,說是沒在府中見過你,大約你早就回去了。她等的沒有法子,坐立難安,便來找我幫忙。幸好我是今日回來,否則她可要白等上一場。”
夕鳶聞言籲出一口氣來,輕輕點頭,楚離所言與她心中猜的倒也相差不多,“我就想到雲謹必定急壞了,本來我與她說的,是最多不過正午就回去了。這事情說起來真是有意思的很,我早上出門前,她就一個勁兒的說眼皮子跳的厲害,心裡也慌亂的很,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