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罵了還不哭?那笑嗎?而且病了不來醫館去哪裡?自家姐妹死活你不顧,竟然相信外人說的話?你是真有出息啊。”
“我……”周敬之聽她說得如此合情合理,言語一噎,這下我可真錯了,昨天病的事明明在飯桌上就說了。
他情竇已開,知道********,但還不知道女人懷孕是什麼樣。
林孝珏見他面有尷尬,並不覺因為自己騙他而感到慚愧,反而不依不饒道:“別說沒有的事,別人誣陷我們的,就算是真的,你的姐妹已經受了傷害,你現在到底想要怎麼樣?”
周敬之怒火中燒道:“如果是真的,她不知廉恥,我不能打她就要把她交給長輩。”
周清池咬著下唇低下頭,努力讓眼淚不流出來。
林孝珏哼道:“那你可真是好樣的,你是生來不會做錯事的?好像自己很正義凜然的樣子,那我記住你了,今後你做錯事別指望家人原諒你。”
周敬之心中一驚,心想我怎麼忘了,我也做過糊塗事,又想我的跟她可不一樣,他一咧嘴,目光一閃。
林孝珏道:“自己家的人,出了事兄弟姐妹都不維護,反而跟外人一樣甚至連外人都不如,你做的事可真讓人心寒。”
周清池聽著林孝珏的話,再想著父親和兄弟的所做作為,固然她是錯了,可家人連給她改正的機會都不給,心頭一冷,眼淚不由自主的簌簌往下落。
周敬之想了一下一撇嘴:“如果真的是丟人現眼了,那根本不足原諒。”
林孝珏冷笑道:“什麼叫丟人現眼?她礙著了誰的事?”
“難道女子失貞不是丟人現眼?”周敬之不服的撇著嘴。
林孝珏厲聲道:“怎麼就叫丟人現眼?我問你,她一沒偷,二沒搶,她除了自己,她沒傷害別人,她就是想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她怎麼叫丟人現眼?”
周清池愣愣的看著林孝珏,雖然有時候她是覺得跟別人無關,但要說能這麼理直氣壯說出來,那她做不到,畢竟沒人說過這是應該的事,是好事。
這個姐姐卻有另外一番見識。
周敬之明顯知道林孝珏是在強詞奪理,但他一細想,哪怕事情是真的,受傷害最大的就是自己的姐妹,她是傷害了她自己,可你說真的跟他沒關係嗎?
“可她會丟了整個周家人的臉。”
“我周家人不偷不搶,就正大光明過日子,我幹嘛丟臉。”
周敬之跺腳道:“你這是歪理,外面人可不這麼想,會戳我們脊樑骨。”
“你是給別人活的?”林孝珏眼睛一斜,冷聲道。
周清池再也不能無動於衷了,她更用力的咬唇,想著,她是在說給我聽呢吧?讓我不要在意別人的流言蜚語,心下以軟,以前怎麼就覺得她很不好呢?
周敬之看一眼周清池,再看向林孝珏,眼睛一動,用鼻孔一哼;“反正我說不過你。”
林孝珏道;“說不過,因為我是對的,我只知道我的兄弟姐妹如果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她們追求自己喜歡的東西就不是錯,至於外人說她們錯了,那與我無關,我跟她們一個姓氏,一個祖宗,我就要維護她們的名譽和安全,這才是家人,如果一有事外人還沒怎麼樣呢,自己人先把自己人定了罪,那不是家人,那只是群居動物而已,可能連動物都不如。”
動物不就是牲畜家禽。
周敬之怒道:“你罵我是畜生?”
林孝珏道:“那你自己想,她是你的姐妹不是?你到底是應該維護她,還是應該嫌棄她?你到底是希望她改正還是希望她負罪而死?如果是你犯了錯,你希望別人全都來指責你,甚至懲罰你,還是她們給你機會?你好好想,我想你自己會知道答案。”
“我……”一席話說得周敬之啞口無言,他想我自然是希望別人能原諒我,突然心下以酸,如果她真的知道我救了她討厭的那個丫鬟她會原諒我還是從此以後厭惡我?
我自己是希望她能原諒我的。
再看向周清池,我與這個人是雙生子,她出事我比誰都心焦,我比誰都氣氛,因為我失望啊,可是我怎麼就想不到我該維護她,而不是指責她呢?
周清池見周敬之目光帶著悔恨的看著自己,心下更加酸楚,如果這是別人犯的錯誤,可能我跟他一樣,也要不依不饒了吧?
說到底,還是這個姐姐比誰都寬容,以前真是誤會了她。
周敬之雖然還是很意難平,但到底林孝珏說得話他都聽進去了,站在那裡閉口沉思,不再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