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出去了,室內一靜,周清池的哭聲更顯得刺耳。
周敬之義憤填膺道:“你還有臉哭?你哪來的臉哭。”周清池的哭的更加傷心,周敬之聽得心煩,剛要呵斥。
忽然被林孝珏叫道:“你伸出手來。”
周敬之一愣,看著從櫃後走過來的林孝珏。
林孝珏把她拉到屋裡之後什麼也沒說,然後就不知道找什麼去了。
周敬之低頭一看,見她手裡拿著一根手腕寬的木條,兩指那麼厚,是平時用來支撐窗戶的棍子。
周敬之詫異道:“你要幹什麼?”
林孝珏出其不意拉住他的手心,抬著木板啪啪就是兩下,打得乾淨利落。
並道:“第一下,我懲罰你家裡橫,對姐姐妹妹不知愛護,第二下,我懲罰你沒有修養,不分場合大喊大叫。”
周敬之見手心瞬間紅腫,可不是跟他鬧著玩的,紅著眼睛看著林孝珏,但她教育他的話好像也有些道理,可到底意難平,吼道:“你又不是長輩,你這是在教訓我?”
林孝珏舉起木板:“你若再如此魯莽,我還會打你。”以前她也是代替目前這一管教弟弟的,再看周敬之的臉,心中莫名有種想哭的衝動,以前弟弟們捱打都不會埋怨她,還會跟她認錯。
周敬之見這姐姐眼神不對,好像把他當情人一樣的看,路遙就用這種寵溺的目光看過他:“……”趕緊縮回手,雖然氣憤,但他不能打女人。
他指著周清池道:“你知道她都幹了什麼沒臉的事你就護著她打我?我們周家的臉都被她敗光了。”
本來周清池聽見林孝珏打周敬之已經忘了哭,趴在床上想著什麼。
周敬之這麼一罵,轉過頭用冷冷的目光看著周敬之,道:“我給周家丟臉?你就張臉?你還不是吊兒郎當一個,什麼都不是,”
周敬之氣得青筋暴氣,看著林孝珏道:“你別攔著我,我帶她找祖母去。”
林孝珏見二人又爭執起來,舉起木板擋著周敬之:“你是不是忘了你為什麼會挨第一板子了?”
周敬之畢竟還是青年,不可能林孝珏打他一下他就會有所覺悟的,但又不能跟林孝珏動手,拳頭抓緊了面目抽搐的看著林孝珏:“你真是不分青紅皂白。”
不知道他這句話讓人周清池想到了什麼,周清池又哭起來。
林孝珏瞪著周敬之道;“那好,我問你,她怎麼丟你的臉了?讓你如此氣憤。”
周敬之乍聽問話俊眼一怒,帶著咬牙切齒的意思看著床邊的周清池,隱忍道;“學院裡有人說她做了丟臉的事。”
林孝珏心想原來不是周光輝說的,是少施行醫自己在學院裡傳呢,周敬之跟他一個地方上學。
她厲聲質問道;“怎麼個丟臉法?”
此時一旁的周清池哭聲突然減小了,但卻帶著說不出的控制,讓人聽了更加傷心。
周敬之煩躁道:“還能怎麼丟臉,他們說她勾引男人,她已經不是處子了。”
最後一句話他本來說不出口,憋了好幾下,最後賭氣一般硬是吐出來。
周清池的哭聲驟然又收也受不住的樣子。
林孝珏看著周敬之搖搖頭;“別人說你就信了?”
周敬之一愣,周清池的哭聲也頓了一下。
周敬之想想道:“我自然是沒信的,但他們都拿出物件來了,分明就是她的東西,我認得。”他指著周清池的脊背。
林孝珏回頭看著,正好見周清出的後背心一抖。
她回過頭來道;“那也不是真的,家裡出賊了,丟了東西你不知道嗎?說不定就是造謠的人讓人偷的,就是為了詆譭咱們家女子的名聲,有人跟咱們家有仇你不知道嗎?。”
周敬之眉心一簇,眨眨眼睛,這時周清池也站起來看著林孝珏的背影,心想,她是在幫我隱瞞?竟忘了想哭。
林孝珏晃晃手裡的木板對周敬之道;“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往自己家人頭上扣屎盆子,你可真是英勇啊。”
明顯的諷刺語調,周敬之被她說的面紅耳赤,心下一羞,想著我真是太笨了,怎麼不分青紅皂白就吵鬧起來了?
轉念一想:“不對啊,那她怎麼一直在哭,如果沒事你把她接到醫館來幹嘛?”瞪大了眼睛道;“我明白了,你早都知道了,那你不說?還幫她瞞著。”
周清池心中一動,想從頭到尾這個姐姐還真沒說出過一句,是不是原來我都誤會她了?
只聽得林孝珏呵呵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