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沒有考慮分出一個聖火七星陣去援助向守志。
他在等。
並不是等更好的時機.而是等向守志開口求助。
一想起一路之上,向守志那付愛搭不理的樣子,他就火不打一處來。
你小子不是看不起老子嗎?你小子不是自恃武功高強嗎?
讓你一人和殷朝歌放對,看你能硬撐到幾時!
支撐不住時,你小子總得開口吧?
到那時你小子丟人就丟大嘍!
看你以後再在老子面前神氣活現!
向守志的處境,的確已很危險了。
路不平大叫“結三才陣”時,他已經被殷朝歌逼退了十幾步。
他不是不知道離大陣越遠,自己處境就會越艱難,但殷朝歌的掌法實在太精妙,掌力也實在太強了。
在殷朝歌如怒濤般凌厲的攻勢面前,他本能做出的惟一的選擇,就是後退。
後退一步,就離大陣更遠一步。
但只有不停地後退,才能保證不被殷朝歌制住。
一邊後退,他一邊竭力調整著後退的方向。
如果能向側面移動,好歹也能離陣稍近一點。
但殷朝歌的掌力卻極巧妙地封死了他往別的方向移動的可能性。
他只能向與大陣相反的方向筆直地後退。
每退一步,心裡便叫一聲“苦也”。
因為他知道,路不平是絕不會主動上前援手的。
開口向他求助?那還不如死了的好!
再說,自己也並不是一點機會也沒有。
殷朝歌攻勢雖猛,雖凌厲,但他的體力肯定支撐不了太長的時間。
木瀟瀟嘯聲響起時,殷朝歌凌厲的攻擊明顯地頓了一頓,掌法也略顯鬆散起來。
向守志立刻來了精神。
他趁機止住了後退之勢,向側前方大大地跨出兩步。
很快,他又聽見了路不平的笑聲。
看來,木瀟瀟就算沒被擊傷,也已被陣法困住了。
殷朝歌的掌法更鬆散,掌上的勁力也弱了幾分。
向守志已看出了他掌法中明顯的破綻。
他試探性地攻出兩劍,殷朝歌竟有些忙亂地後撤了一步。
機會來了!
殷朝歌顯然是心繫木瀟瀟的安危,已經無法全力與他纏鬥。
這種時候,他如果突然全力反撲,即使不能擒住殷朝歌,至少也能突破他的封鎖,衝過去與大陣匯合。
向守志當然不會放過如此絕好的機會!
機會,大多數時候,只不過是被掩飾的極好的一個陷阱。
而且往往是致命的陷阱。
殷朝歌現在就正在設定一個陷阱。
專等向守志自己上鉤的陷阱。
只有這樣,他才能擒住向守志。
不用回頭看殷朝歌就知道,木瀟瀟的處境已極其危險。
她很可能連半柱香的功夫也支撐不住了。
但他卻不能回身去救她。
一旦他回身,向守志必然反撲。
這樣一來,他要面對的就不再是向守志一個人,而是由十六人組成的四象陣了。
如果向守志掉進了他設定的陷阱,就算木瀟瀟力竭被擒,他還可以拿向守志去換她回來。
他現在最擔心的莫過於向守志仍然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繼續與他纏鬥。因為他的體力已將消耗殆盡。
向守志讓他徹底放下了心。
他猛然躍起在半空,一招“蒼鷹搏兔”,向殷朝歌直撲下來。
既然認定這是一招擒拿殷朝歌的好機會,這一招“蒼鷹搏兔”使來,已是傾盡他全身的功力。
右手長劍橫封,堵截住殷朝歌可能反擊的方位,左手大力鷹爪由上而下,直扣殷朝歌肩阱大穴。
只有抓住殷朝歌,他才能在路不平面前保住面子。
只要抓住殷朝歌,他鐵定能因這次大功受賞遷升。
殷朝歌顯然是被他這一招的氣勢與所挾的雄渾勁力所震攝。
他用力地向右閃了閃,卻只閃開了半步。
向守志怎能讓到手的肥肉溜掉!
他猛吸一口氣,左臂暴長四寸,左手已搭上殷朝歌肩頭。
開聲吐氣,左手五指如鋼勾般猛地收緊。
他已感覺到殷朝歌肩頭的肌肉在他的指間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