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是什麼。我想先去問問老師,可否把石屋開啟。”雲寄桑回答,一邊將跳腳扒著窗戶看的明歡抱了下來。
卓安婕撇了撇嘴,也就是因為魏省曾是雲寄桑的老師,否則按她的性子,肯定是要大大方方地破門而入的。
“喜福,歡兒和姨姨就係在那裡遇到鬼乖滴!”明歡指著一叢灌木道。
雲寄桑抱著她走到灌木從邊,仔細觀察著。
“看來這裡就是師孃抱著明歡躲藏的地方,痕跡非常明顯。”雲寄桑判斷道。
卓安婕來到灌木叢的另一側,突然道:“師弟,你看這邊的痕跡好亂。”果然,雲寄桑發現另一邊的足跡非常多,而且明顯不是一個人的足跡。
“似乎有很多人來過這裡了,也許他們想查出些什麼。”他低聲說,“或者……”
“或者掩蓋些什麼。”卓安婕接道。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深深的憂色。
“喜福,歡兒肚子餓嘞!”明歡在雲寄桑的懷裡苦著小臉道。
“不管了,我們先去吃飯。今天我帶你們到鎮上吃吧,我知道一家很好的麵館,那裡的刀削麵非常地道,已經好多年沒吃了,不知道那家館子還在不在。那味道,可真是好吃啊。”雲寄桑一副懷念的樣子。
雲寄桑所說的麵館在平安鎮的西頭,離魏府有半里路。館子不大,生意卻好,雖然未到正午,卻已有了三、四桌吃麵的客人了。一個身材矮小卻透著股機靈勁兒的店小二正裡裡外外地忙碌著。騰騰的熱氣從廚房裡隔著簾子不時地冒出來,屋子裡散發著蔥花混合著燒酒的氣息。
雲寄桑一進館子便熟練地高聲道:“小四,來三碗中面,一盤鮓脯肉,一盤閉翁菜!”看了看卓安婕,又道:“再燙壺燒酒!快點兒上!慢了少爺可不給賞錢!”
那店小二見了雲寄桑,臉上登時露出驚喜之色:“是雲少爺!您真可是有些日子沒來了,稀客啊!掌櫃的還一直唸叨您哪!掌櫃的!掌櫃的!雲少爺來了!您先跟掌櫃的聊著,我去給您上菜!”說著,一貓腰又鑽進廚房裡去了。
“掰嚼(胡說)啥呀,暈少爺咋會到咱店來咧?”朝著山西口音的胖掌櫃才從櫃檯下迷迷糊糊地冒起頭,就立即瞪圓了雙眼:“暈少爺!真四你麼!”
“可不就是我?徐掌櫃的,今個兒我可是要招待人的,你可把料給我下足了,不然我可不給飯錢!”雲寄桑笑道。
“莫問題!”徐掌櫃將圓圓的腦袋晃著,“小四兒,給暈少爺的菜加料咧!聽見莫?”
“好嘞——!”廚房裡傳來小四響亮的回答。
看著雲寄桑的一言一行,卓安婕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自己這個師弟,從來不講什麼架子,到哪裡都能和身邊的人打成一片。尤其是市井中人,都格外的待見他。也許,在他們的眼中,師弟並不是什麼大俠,也不是什麼大明雙璧,他只是一個街坊家的頑皮孩子,一個從小看到大的親人。
這樣的師弟,不由得他們不歡喜……
明歡倒是對師父受歡迎不感到奇怪,在高麗時,她的那些同胞也是最喜歡師父的。不知有多少高麗姐姐偷偷地塞給明歡好吃的,為的就是多打聽點師父的訊息,可惜,明歡的嘴可是很嚴滴未!
很快,菜便上來了。
明歡好奇地望著碗裡的麵條,白生生的麵條薄薄的,看起來像葉片一樣,很是惹人喜愛。她用筷子將麵條高高挑起,好奇地問道:“喜福,這系麵條麼?”
“是啊!這就是師父我最喜歡的刀削麵!你看,這一片片的面葉都是用菜刀削出來的,所以才厚中薄邊,稜鋒分明,形如柳葉。這徐家麵館的刀削麵味道最是一絕!吃起來外滑內筋,軟而不粘,絕對是面中的極品!放心吃吧,保證越嚼越香,你師父我可是面中的行家!”雲寄桑向她誇口道。
“哦?不知你這位面中的行家,第一次吃刀削麵又是誰帶你去的呢?”旁邊卓安婕用筷子攪著碗裡的麵條,漫不經心地問。
雲寄桑頓時無語,他平生第一次吃刀削麵,正是面前這位師姐帶他去的。記得那時的師姐便已經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老饕了,自己今天竟然來了個卓門弄劍,讓師姐看了自己的笑話。
卓安婕刺兒完了雲寄桑,又嚮明歡笑道:“歡兒,這刀削麵呢,做的時候講究的是刀不離面,面不離刀。廚師削麵時一手託著麵糰,一手持刀,對著湯鍋流星趕月一樣嚓!嚓!嚓!一刀趕一刀,一葉連一葉,面葉落入滾起來的湯鍋,象銀魚戲水,煞是好看!你知道嗎,當初我和你師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