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外國的罪名!”
大世子這句話越說到後面聲音越高,到最後一句時更是撥轉馬頭直視程參軍,“參軍為何面色蒼白?難道被我說中了?”
“大世子言之有理,靳文筳私撤佈防,不是裡通外國又是什麼!”
程參軍才剛趁著他們對話的間隙粗粗估算了一下大世子帶來的兵力,又聽他識破嫁禍之計便惡向膽邊生,仗著有身後親兵,山林中又有陳太守派來的伏兵,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將這兄弟倆一同拿下,只怕功勞會更大!
“你!”靳文筳難以置信的瞪著程參軍,“這明明是……”
然而,他已明白了。靳文筳並非魯鈍之人,先前為取軍功矇蔽了雙眼,但他自己本身就是個耍弄奸計的好手,只是沒想到也有被別人算計的一天!
“文筳莫怕,父王已洞悉了他們的陰謀,除了諾敏帶來的固林族勇士,我還帶了……”
“父王早就知道了?!”靳文筳大吼一聲,雙目通紅,“所以是他安排你暗中潛伏?”
“文筳!現在不是爭執這些小事的時候!”
靳文筳面色蒼白,喃喃的說:“父王終究還是不信我的。”
程參軍聽大世子說還有伏兵,唯恐生變,立刻抬手一揮,“兒郎們!將這兩個叛國逆賊拿下!不論生死!”
然而話音剛落,一支利箭就穿透了他的喉嚨,太守府親兵譁然。
與此同時,四虎率領著大世子麾下的北疆軍由山谷兩側的緩坡上衝殺而出,將太守府一眾兵將團團圍住,一片刀光血影。
大世子牽起靳文筳的坐騎韁繩將其帶離這個“內戰”的戰場。
靳文筳起先還有些茫然,待得他終於回過神來時,看到諾敏帶來的固林族士兵正與攻入隘口的琉軍混戰,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大哥,你都知道了吧?”
“什麼?”
靳文筳冷漠的仰頭大笑,“靳文符,你看好了,我絕不比你弱!”
說罷抽出佩刀,打馬殺入陣中。
夕陽西下,天邊一抹暗紅色的餘暉。
招待莫伊族長老的酒席擺在筑北王府棣棠軒內,姑奶奶以莫伊族大公主的身份端坐正席,湯先生和其他幾位恰好在王府做客的蒙州客商作陪。
靜言站在姑奶奶身後佈菜,正接過採如遞來的酒壺時,有小廝上前附耳回了幾句話。
姑奶奶看靜言面色微變就問她:“什麼事?”
靜言彎下腰小聲說:“外院的人來回,廖清婉昨日夜間突然發熱,至今水米未進。”
姑奶奶不以為然的揮揮手,“那就勞煩劉夫人去給瞧瞧罷。”
“是。”
靜言退出廳堂,走向棣棠軒跨院的劉太醫居所。
小廝殷勤的拿來一盞燈籠,“姑娘小心腳下。”
然而靜言在踏進劉太醫的小院時還是被藥圃旁壘放的石頭絆了一下,慌亂中一把抓住小廝的胳膊,心頭忽悠一震。
“姑娘留神!”
靜言笑著謝過小廝,鬼使神差的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天邊那一線暗紅已被黑夜吞噬……
平日裡養尊處優的太守府親兵怎是北疆軍的對手?不過一刻,四虎已將其全部鎮壓。此時入侵的琉軍也被莫伊族勇士打得落花流水,且戰且退。
大世子一刀砍翻一名試圖逃跑的琉兵,大喝一聲:“燃起火把!”
霎時間山谷旁的樹木上裡亮起團團火光,原來他們早將火把斜斜的綁在樹上,預料到會有一場夜戰。
不片刻,昏暗的山谷變得明亮,滿目鮮血,橫屍遍野。
靳文筳殺紅了眼,見琉國人開始逃竄便振臂高呼,“隨我追擊!”
“別去!窮寇莫追!”
大世子揚起馬鞭就要去把靳文筳追回,但一名小兵卻突然撲出來拉住他的韁繩,“大世子,隨他去吧。”
火光中,能看到此人正是言重山派來的兩個添翼所探子之一。
“你們……你打算借刀殺人不成?”見那探子眼神微微一變,大世子怒道:“與你同來的另一個人呢?混賬!閃開!”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靳文筳催馬追出隘口,但沒有士兵追隨其後。
城牆之外一片黑暗,夜幕中能聽到一陣讓人心寒的嗖嗖聲。
拽住大世子坐騎韁繩的小兵鬆開了手。
四虎策馬而來,瞟了一眼隘口大門,拱手成拳,“啟稟大世子,我軍已將偷襲的琉軍驅出境外,太守府親兵